第二天泡澡時,時暮才發現昨晚自己在他臉頰上抓了細細一道。
忍不住愧疚地碰了碰,被他揪住手指,琢磨著手指笑問:「明明也沒有指甲,怎麼那麼能抓?」
時暮:「呵呵,自作自受。」
洗乾淨,換了一身月白罩著軟紗坎肩的錦袍,坐在銅鏡前由著他替自己束髮。
這人也是被伺候慣了的,束得並不嫻熟,最後用一頂小巧的玉冠,弄了簡簡單單一束馬尾。
一起吃過晚飯,謝意才騎馬送人回家。
雖說睡了一天,但騎馬久了還是腰酸,進了東市,坐在前面的人鬧著要走路,謝意只好拋了韁繩,陪他慢慢往海棠巷走。
這匹白馬鞍上有凌王的四爪金龍印記,跟謝意久了,會自己回去。
東市不比西市,沒有十里燈火,舞鳳翔鸞的街市,也沒有碧瓦樓上的膏澤脂香,瓊漿撲鼻。
有的只是穿著樸實的賣香飲、糖串的小販。
烏金西墜,星月漸升。
兩個人牽著手,走在東市的街道上,叫時暮感受到了在現代不曾體會到的,戀愛的甜蜜。
忍不住想,若他不是皇家之人,不用參與炮灰劇情,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商人,或是個小官。自己看病賺錢,養他也行,不知道該有多幸福。
想著,眼眸輕靈一轉,出聲找了個話頭,「聽說,你是先皇親封的親王?比那兩個皇子都高一級?」
謝意瞥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開口:「某位大夫不是不在意金銀權勢,連親王妃都不願當麼?」
這天底下哪有人不愛金銀權勢,那不是跟著你要噶麼?
但凡你不作……
時暮讓自己的語調輕快起來,像是閒聊一般,「既然你是先皇親封,那就是說,不管誰當皇帝,對你都沒有影響咯?」
他唇角浮起笑意,黑眸瑩若星辰,「你不需要操心這些,只要顧好自己,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
時暮心中輕嘆,知道自己很難左右他的決定,還是先把眼前的出征應付過去。
踩過一段布滿痕跡的石板街道,眼看著海棠巷近在眼前,想到皇帝一聲令下,他便要出征西南,或許今晚就是出征前最後一次見面,時暮捏了捏他手指,咬牙開口:「你出征西南,一定要萬事小心。」
出征西南在謝意眼中根本不是問題,只是見他平時伶牙俐齒,此刻擔憂不舍,心間柔軟,故意逗他,「軍中只有男人,沒有女子,亦沒有哥兒,所以你勿需擔心我,倒是我該擔心你。」
時暮問:「擔心什麼?」
他嘆息,「你這般忍受不住,我不在身邊,潮熱期可怎麼辦才好?」
「哪有忍受不住,我只是……」
其實並非真的一點都忍受不住,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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