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反駁,「胎兒在腹中,你如何知道死了一兩天!」
時暮看出來了,這孕婦恐怕早就知道胎死之事。胎兒就在腹中,有沒有胎動是感覺非常清晰的事。
她故意不告訴自己丈夫,帶著丈夫來時暮堂,還裝模作樣地一進門就說自己胎動,這不就是誠心想嫁禍?
時暮儘量讓自己不帶情緒,冷靜地提醒那丈夫,「我是大夫,當然看得出來。你自己想想,你娘子肚子都不讓你摸一下,是為什麼?因為她知道孩子昨前天就沒了。」
這丈夫此刻回想起來,昨天今天,自己確實沒有像之前一樣摸過娘子的肚子。
但,自己的娘子怎麼會騙自己?
林鳶看阿勇神情露出疑惑,忙不迭地抓住他的手辯解,「我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胎動我怎會不知?這庸醫就是想逃脫罪責,我們告官,告到沂都衙門,告到大理寺!」
說完,見那哥兒看向自己。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帶著銳利寒芒,開口時聲線淡漠,「報官是吧?去報啊,想去哪裡報就去哪裡報。我沒做過的事,還怕你報官?倒是你,你這麼缺德,你郎君知道麼?」
女子的瞳孔乍然一縮,「你!」
丈夫亦是十分憤懣,「缺德的是那害人性命的庸醫!」
「阿鳶,走,我們去報官!」他伸手扶起娘子想轉身出門,卻反被對方拉住。
林鳶咳嗽著,神情糾結地拉住丈夫,「阿勇,我想想還算了吧,這哥兒認識將軍,我們去告官也討不到公道的。」
其實女子也心虛。
她前天中午便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的,咳嗽發熱,但沒放在心上,晚上就發現沒了胎動。
第二天一大早,丈夫不在,她便一個人去了正德堂看診。
怎麼也沒想到,丘黃芪一診脈就說胎兒已經沒了。
她只覺五雷轟頂,在正德堂門口哭了許久。
她很清楚阿勇對這個孩子有多期待,如果讓阿勇知道孩子沒了,阿勇定會怪責自己。
所以,她聽信了丘黃芪的唆使,找個大夫背鍋,順便還可以訛點錢。
自然就找上了梅花大街一個哥兒新開的醫館,時暮堂。
如果報官,她昨天在正德堂門口哭泣的事也有路人看到,萬一有證人,自己反而全部露餡。
她此刻越來越難受,渾頭痛劇烈,胸悶發悶,幾乎有些站立不穩,拉著丈夫說道:「反正孩子已經沒了,不如讓他賠點錢算了。」
兩口子在那裡說話間,時暮這邊的細菌培養結果已經出來。
從血和分泌物培養的結果來看,這女子感染的是單核細胞增多李斯特菌。
難怪會這麼嚴重,肺部感染,胎死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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