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點頭,「好,我一定對殿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意問:「時大夫半年前可曾去過西市的清音閣?」
時暮沒有半分猶豫,「沒有!我去那地方幹嘛?我一沒消費能力,二沒那種需求,我就一小大夫,只想多看幾個病人,掙點吃飯錢!」
謝意繼續問:「時大夫可曾做女子打扮過?」
時暮理直氣壯,「沒有!我堂堂男兒身,哪有那種癖好!」
謝意最後問:「春時樓相遇之前,時大夫是否曾經見過本王?」
「這就更沒有了!」時·臉不紅心不跳·暮肘撐桌面,隔著棋桌靠近對面的人,長睫眨動間,拿出最真誠的態度,「殿下身尊玉貴的,我一介小民,去哪見您啊?」
時暮回答完,見謝意凝注自己的眸光好似愈發幽深,蘊了幾分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他錯開視線,默然片刻後,端起桌上的酒瓶仰頭灌入滾動喉間,一線透明的酒液從唇邊劃下,沒入衣領間。
其實謝意並沒有特別明顯的情緒,只是他灌酒時透露出的決絕,叫人心裡驀然生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愧疚。
其實這樣騙他,時暮心中也幾分不忍。
但時暮沒得選。
這風雲詭譎,生死一線的權謀世界不是他能承受的。他只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照顧好江小蘭,過普普通通的一生。
那天晚上的事,若是能像灰塵般拭去,當做沒有發生過是最好的。可自己為他不明原因地有了潮熱期,謝意又如此堅持不懈地尋找自己,讓這件事好似成為了跨不過去的坎。
謝意喝盡一整瓶酒,隨手一扔,酒瓶掉到榻下,咕咚滾到房間角落,隨後,他神情開始變得迷離,很快便難以支撐地暈倒在棋桌上。
時暮走過去,見他安靜地闔著眼,濃黑卷翹的長睫在眼瞼鋪出一道陰影,臉頰微紅地枕著手背,一動不動。
放輕聲音喊,「謝意?」「殿下?」
又伸手,拍了拍他臉頰,確定這人真的人事不省了。
這正是時暮想要的。
抬起他的手臂,環過自己的肩膀,把他扶起來,靠坐在木榻後背上。
這人安靜闔著眼,玉冠束起長發自肩膀上垂落,五官輪廓在燭火中愈顯清晰,每一根線條都如削刻般完美。
之前想著要多蹭蹭,此刻又不知如何下手。
這個人位高權重又身手不凡,一句話能斷人生死,一柄扇子能把別人腦瓜子開瓢。總覺得他事事掌控,卻在剛才喝酒的瞬間,從他身上讀出幾分無奈來。
何必呢?風流王爺就要有風流王爺的樣子,一夜情而已。
時暮低著頭任憑思緒游離了半天,才往前稍稍傾身,把側臉貼在謝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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