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在時家從來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看到面前的人垂下眸,看著手裡的花瓣,聲音染了幾分悵惘,「能離開時家,我不知道多愉快。」
謝意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指間的花瓣已經輕輕點在他額頭上,「明年再帶你來。」
時暮詫異地抬起頭,看到謝意神情認真,不像調笑。
原文裡,他為扶持廢太子之子,先是征戰西南,結果在外身患重病,雖然僥倖回到沂都,卻落下一輩子的病根,多活一日都是痛苦。
後又被皇帝發覺謀逆之心,當眾削去他發冠,貶為庶民。
隨後流放千里外的苦寒地,從書里徹底失去蹤跡。
所以,明年什麼樣,還能不能如今日一樣相伴賞花,誰也不知道
至於這不明原因的發情,自己勢必要多想想辦法。
時暮沖他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唇,「謝啦。」
正想站起身,幾片花瓣突然從頭上灑了下來。
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鵝黃鑲金邊袍子的八九歲的男童,脖子上還戴著長命鎖,站在花叢後,撓著腦袋,一臉納罕地盯著兩人問:「你們兩在齧舌麼?」
時暮站起來,迷惑地看著小孩,「什麼?齧舌?」
小男童噘嘴,沖時暮做了個吧唧的動作,轉身就跑。
齧字是咬的意思,那齧舌就是……接吻?
什麼鬼,我怎麼會和他接吻?
雖然也接過,但現在怎麼可能再接。
其實小孩也不懂,只是有一次看到自己老爹和小妾躲在花叢里親嘴,下人故意教他,「這叫齧舌」,他就記住了。
小孩轉身,拍著手叫喊,「唔,有人齧舌咯。」
時暮和謝意不一樣,那天晚上他是完全清醒的,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
在小孩的提醒下,所有記憶湧入腦海。
這個人給予的吻潮濕而灼熱。唇瓣契合在一起的時候,只剩肆意兇狠地索取,和他日常這副矜貴閒散的模樣,相差甚大。
平時沒什麼,可此刻是潮熱期,時暮頓時覺得心跳加速,臉頰發燙,呼吸深沉。
典型的腎上腺素分泌太多了。
作為一個直男,那時覺得痛苦折磨。
可此刻,又回憶不起具體痛苦折磨在哪。
還有些心亂如麻。
鵝黃衣服的小童在花叢間,不斷地重複,時暮正轉悠著眼珠,不知自己看哪裡好。
突然傳來一道尖叫,「寶寶!」
一個頭髮蓬亂,卻斜簪紅花,穿一身透薄粉色菱紗,身材還頗為肥碩的中年女人從菊園小樓方向跑來,緊緊抱住小童,大聲喊叫著:「寶寶,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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