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瓊語聲鑿鑿,底氣十足,更暗帶提醒之意。
張綏咬緊後槽牙,片刻後,只得說:「好,那就按夫人說得辦,我那邊便推了,租給時大夫,畢竟時大夫也是我們的恩人。」
時暮正開心,一直站在旁邊的謝意突然又閒散出聲,「張將軍,本王覺得不合適。」
不合適?他不會是想壞自己好事吧。
時暮氣得夠嗆,忍不住壓下眼瞼,恨恨地瞪著他。
對方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昵來一眼,旋即看向張綏,「將軍在京中產業極多。」
張綏不知凌王是什麼意思,只能回答:「臣也只是略有薄產而已。」
謝意笑道:「一間小小的鋪面想必比流微的性命重要許多。」
眾人狐疑,一時不明其意。
最後是殷瓊率先明白過來,落落大方地開口:「凌王說得極是,我們張家感念時大夫救回流微的恩情,但我覺得三十六號鋪面太小,張家拿不出手,便做主將梅花大街三十號鋪子送給時大夫了。」
三十號?
時暮記得自己去尋鋪子的時候看到過,似乎是張家經營米麵生意的店鋪。
但面積更大,位置也更好。
時暮心滿意足!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張綏的表情宛如吃了蒼蠅。
那個米店位置好,每年幫他賺不少銀子,殷瓊說送人就送人,把自己這個夫君放在哪裡!
還想再找補,謝意已經點頭,「不錯,那間我很滿意。」
凌王都滿意了,張綏現在要再拒絕,那就是不識時務。
只能咽下一肚子的苦水,哀聲道:「凌王說得極是,極是,那間鋪子確實不錯,我就,就送給……時大夫了。」
時暮:將軍大氣!
此刻,眾人才想起那個靳大夫,自然是昨晚便灰溜溜地離開了張府。
回家的時候,時暮不客氣地搭了謝意的便車。
畢竟古代,去哪裡都要靠兩條腿,確實挺累的。
一路上,謝意看到他把那張房契翻來覆去地查看了無數遍,好幾次忍不住唇邊的笑意。
時暮看夠了,才把房契整整齊齊疊起收進衣襟,杵著腮幫子思索道:「謝意,你覺不覺得,張綏眼中只有張流微,好像完全看不到他夫人一樣。」
謝意點頭,「殷家乃沂都有名的富商,張綏雖是我母妃的表侄,但他父親沒有像老張家的其他人一樣從小學武,上陣殺敵,而只是一名六品文官。至於張綏,自小便得我母妃和先皇后悉心栽培,如今才成為懷化將軍。」
時暮想了想,「所以,張綏家中其實沒有那麼多產業,產業都是殷瓊的嫁妝?」
謝意抬手也打了個響指,把之前的話還回去,「聰明。」
又繼續說:「張流微本是鄉下一個小哥兒,張綏出外帶兵時遇到,就將他帶了回來,我母妃也曾勸他好好待殷瓊,只是當你喜歡上一個人,就不會再去考慮別的事。」
小哥兒依舊發愁地皺著眉梢,「這樣看,張夫人好像很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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