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太醫院的兩三個大夫反覆來看診,都說是胎像不穩,恐會流產,所以這段時間,張府之中,保胎藥從沒停過。
但從沒大夫說過什麼性命危及的話,這哥兒張口就來,這樣詛咒自己,張流微頓時勃然大怒,甩開時暮的手,「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說我!」
時鏡發現這邊有好戲看,也圍了過來。
這庶子,這邊幫殿下看診,那邊又湊到了流微公子跟前,攀高枝的心思藏都不藏了。
看他在流微公子面前亂說話,時鏡笑眯眯地走過來,特意給張流微介紹,「流微公子,他就是被我們時府趕出家門的庶子時暮,一無所長,好逸惡勞,專做坑蒙拐騙之事。」
張流微聽完,看向時暮的眼裡只剩鄙夷,冷哼,「穢德彰聞,不可信任!」
這句話很熟悉,時暮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流微公子,就是拒絕自己租下梅花大街那間鋪子的張家夫人。
原來不是夫人,是側夫人。
但他現在沒心思管這些,張流微這麼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大好的人生剛剛開始,怎麼也得再勸上幾句,「公子,我是什麼人現在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趕緊治!」
張流微自從嫁給張綏後自視甚高,這種又窮又懶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語氣里滿滿的嫌棄,「把他給我攔開!」
時暮被攔開,隻眼睜睜看著張流微坐上轎子,走遠。
宋念山早就買完香飲,但因為時暮去看雜耍藝人,兩個人錯過了,到處轉了幾圈,此刻才終於在這邊的落水事故現場找到了時暮。
偏偏又被張家的婢女隔在了外面,此刻,張家的人散去,才終於回到時暮身邊。
那位公子對時暮疾言厲色,可把他急得滿頭大汗,趕緊問:「你沒事吧,小暮。我跑了好幾圈都找不到你。」
眼下時間也差不多,催促時暮,「東西也買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身邊的小哥兒卻只盯著張家離去的方向,沉思道:「不行,我不能走!」
宋念山吃了一驚,「你要做什麼?」
時暮快速交代,「宋大哥,張家很快就會發現我說的腹中出血是對的,肯定會來找我,那哥兒十萬火急,我準備去他家附近等,節約時間。」
說完,他匆匆就要走,宋念山一把抓住人,無比疑惑地問:「你的意思是你還想幫那公子診治麼?」
時暮耐心給他解釋,「宋大哥,他那情況,多耽誤半天可能命就沒了!」
宋念山宋念山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不明白眼前這個小哥兒在想什麼。訥訥地問:「可他沒有想讓你救啊?」
那個姓張的公子如此看不起他,沒有給過他一個好眼色,他為什麼還會關心那人能不能活?
時暮只覺得格外費解,「既然有機會,一條人命,能救我當然要救!」
宋念山滿眼都是困惑,「可他根本看不起你。」
時暮一直覺得宋念山是個很好的哥們兒,樸實沉穩,待人厚道,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把宋念山當成很好的朋友。
可這一刻才發現,自己不懂宋念山,就像宋念山不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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