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體溫血象都正常。
可這次連吃對乙醯氨基酚和布洛芬都沒有明顯作用了,起身到院中井邊,連喝帶澆,把自己弄得濕淋淋的,才稍稍壓下去一些。
時暮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原身記憶里也沒有。
雖然到了白天無事發生,可是這症狀一連持續三天。
直到第四天才徹底消失,終於睡了個好覺。
雖然只是一個走方游醫,診金收得也便宜,但架不住琉璃巷的大家都知道這有個哥兒大夫,紛紛帶著自己的陳年頑疾找了過來。
有皮膚真菌感染,十年不愈的,有鼻炎老患者,每日瘋狂打噴嚏的,還有慢性盆腔炎,遭了不少罪的。
正忙著,突然聽到周圍的人群連連發出嫌棄的語聲。
「咦——什麼味?」
「臭死了!」
「怎麼這麼臭?」
不少人掩鼻,往旁邊避讓。
時暮抬起頭,看到大家避讓的對象是一位衣著破爛的七八十歲的老伯。
他遠遠地站在人群最外面,神情侷促又難堪,出聲詢問:「大夫,治腿需要多少診金?」
時暮視線往下,看到他小腿處扎著一條沾滿污漬以至於都看不出顏色的布條。
顯然這傷有段時間了。
「老伯,我先替你看。」
時暮走向老伯,儘管戴了口罩,還是能聞到一股混雜著排泄物和蛋白質腐爛的臭味。
立刻想到傷口的狀況恐怕不好。
時暮先讓老伯坐下,才蹲下身,替他捲起褲腿,一點點揭開已經粘在傷口上的破布條,露出完整傷處時,周圍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傷口一大片雖然表面有些結痂,但下面都已經化膿,甚至還有細小的白色蛆蟲在蠕動。
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這傷口感染得非常嚴重。
現在的人對抗生素已經習以為常,但在抗生素被發現之前,感染是非常嚴重的疾病,無數人因此而喪生。
圍觀的人討論起來。
「潰爛得這麼厲害的傷口要怎麼治啊?」
回答的人無奈搖頭,「這也太可怕了,怎麼治?沒治!我認識一位在炭橋藥市搬運的小哥,就是腿受傷,然後一直不好,潰爛嚴重,你猜怎麼著?」
「怎麼了?」
「發熱昏迷,差點命都沒了,最後只能把整條腿都給切了,才活下來。」
「啊?如此可怕?」
「可不是。」
這些話讓老伯瞬間慌了神,乾枯的手指不斷捏著褲腿,「大夫,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的腿給切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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