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芮不敢想，顧父會如何？

自己嚴格要求的，等著繼承家業的兒子，現在被自己斷子絕孫了。

顧思芮一縮脖，他感覺顧父那凌厲的眼神正在掃射他。

「那我先進去，你在車裡等我。」顧墨霆拍了拍顧思芮的手，讓他安心。

「不，」怎麼能讓顧墨霆獨自面對，這其中怎麼看都是他的責任更大一些。

顧思芮邁著沉重的步伐前進，之前還替蘇素姐擔心他們的公開，現在看，他當年的擔憂真是沒白擔憂啊！

「媽，我喜歡顧思芮，我和他在一起了。」一進門，顧墨霆自如的換好鞋，坐在蘇母對面的沙發上，直接說道。

顧思芮一驚，不是哥，你，你都不鋪墊鋪墊的嗎？這麼直給，不怕媽犯心臟病嗎？

「你倆要吃什麼等吳媽回來和她說，」蘇母嚼著珍珠，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你爸臨時出差了，說什麼戰友生病了，剛剛趕過去了。」

「我晚上不和你們吃了，我和朋友約了美甲。」

電視裡此刻正演到關鍵時刻，女主馬甲已掉，男主追悔莫及，追妻火葬場。

顧思芮小心觀察著顧墨霆的臉色，又看向蘇母。

蘇母看起來不像是同意，也不想反對，更像，沒聽見。

顧思芮哪裡敢坐，站在顧墨霆的背後，伸出食指，點了點：「哥，媽，好像沒聽見。」

「嗯。」顧墨霆自然了解，他摸了摸面前的茶碗，果然還有餘溫。

他另那一碗，倒好茶，回身遞給顧思芮，又借著面前此碗，直接品著：「好茶。」

顧思芮囫圇吞下，對顧墨霆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個時候，還有這心思嗎？

十幾分鐘，顧思芮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蘇母掐著時間，看完火葬場名場面，關上電視：「還有事？」

顧墨霆道：「媽，我和顧思芮在一起了。」

「小芮成年後，可能是大了，和你也沒了太多隔閡，這挺好。」蘇母坐起來，「你們膩在一起還要特意和我說一聲？誰看不出來。」

顧墨霆直接將所有歧義扼殺在搖籃里：「媽，我是說，我和顧思芮以戀人的身份在一起了。」

蘇母呼吸一滯，瞳孔驟縮，手下的動作一頓，愕然失色。

半秒後，蘇母才稍稍緩過些神色，瞪著顧思芮久久沒有張口。

顧思芮被看得心虛，表情僵硬，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卻又緊緊握住顧墨霆背靠的沙發，強裝著鎮定：「對不起媽，我喜歡上了顧墨霆，我想和他在一起，以戀人的身份。」

說出來的感覺，好多了。

「我不同意。」蘇母一掌拍在茶几上，緊閉上雙眼，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單手指向門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