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葉白塵還在挑釁，「不會都是你的臆想吧。」

「比如……」，比如我……

顧思芮瞪了葉白塵一眼，揚起下巴：哼，我不和你計較。

「獎金扣兩千。」顧墨霆單手插兜，邊走邊道。

「啊，」葉白塵錯不及防被嚇到，如差生遇見了趴在門口的班主任，驚得差點跳起來。

「為什麼要扣我獎金？」葉白塵視金錢如命根。

這話，似是說給葉白塵，又似說給顧思芮：「大清早臆想我什麼？」

顧墨霆拖著長長的尾調，慵懶的走近，看向顧思芮。

凌亂的頭髮彰顯著此刻的慵懶，碎發下是一雙初顯的桃花眼，清澈的同時充滿了誘惑力。長而上卷的睫毛在玉器般白皙嫩滑的臉上，投射出一道道陰影，眼角處的一點淺痣，令這張清俊的臉上多了些嫵媚之氣，但又不會過於喧賓奪主，失了原本的清純之氣。

淡紅色的薄唇微張著，看向顧墨霆的目光滿是純淨。白色的棉麻睡衣被顧思芮折騰的有些凌亂，衣領處隨著顧思芮的動作而露出的一點鎖骨，似月光下的銀線，彰顯著獨有的韻味。

屋子裡的空調已調整至最為舒適的溫度，可顧墨霆還是覺得有些熱，他慢悠悠的將手從褲兜拿出，將領口處的襯衫解開一顆，看向葉白塵，道：「覺得冤枉？」

「不冤不冤。」

顧思芮就這麼看著，葉白塵灰溜溜的跑了，獨留自己在這尷尬。

顧墨霆的眼好像帶著火，顧思芮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他偷感十足的將被慢慢拉起，擋在自己胸前，似乎這樣能阻擋住顧墨霆的目光。

可很快，顧思芮發現自己錯了，他哪怕眼神亂飄，不去對視，也能感受到顧墨霆盯著他的壓制感。

在顧墨霆面前，他好像裸露無餘。

「我衣服被人換了。」顧思芮略帶委屈道。

「嗯，沾了牛糞的衣服你還想進被窩？」顧墨霆道。

「可是我，我，呃呃也被換了。」顧思芮血氣上涌，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什麼？」顧墨霆問。

「就是我內。褲也被換了。」顧思芮扯著脖子喊完，羞愧就又將那點剛剛鼓足的勇氣打敗，他鑽入被子，發誓絕對不出。

「你難道不是一天一換？」顧墨霆看著在被子鼓起的一個小山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我是，但是……」顧思芮的聲音隔著被子，有些發啞，「但是……」

被窩裡的顧思芮急出一身汗，可又不知怎麼形容，只得將自己埋在被子裡。

「被人換了和自己換了，那怎麼能一樣。」顧思芮聲音帶著哭腔，他能感覺到自己喉嚨處的酸澀，他蒙著腦袋，指尖不由自主的揪著衣角。

顧思芮在被窩裡等了好久，也沒聽見顧墨霆的回應，按奈不住的他悄悄掀起一個縫，露出一隻眼觀察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