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芮看著眼前如齋飯的素食，剛剛還興奮的臉立刻就耷拉下來了，一副被雨水澆蔫的樣子。

「這個很鮮美的。」蘇錦一試圖安慰顧思芮，可看著面前的青菜，似乎感覺也不是很有說服力，語氣不自覺的弱了些，「肉是發物，不適合傷口的恢復。」

「快去換衣服。」顧墨霆選擇無視顧思芮的作態，「沖個熱水澡。」

顧思芮點頭，頂著雞窩頭一步一腳印的走上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過了一會……

「幸福~」顧思芮得意的從鍋中夾起一大筷子羊肉，又恢復了生機，正搖曳著向大家展示祖國花朵的風姿。

「你哥說，醫生覺得你有些營養不良，還是不能一味的飲食單一。」顧城夾著筷子從顧思芮手下搶出一些道，「但，還是不能多吃，每樣嘗嘗，過猶不及。」

「好。」顧思芮也不在意，開葷後脾氣好很多，反正一樣一點也沒關係，牛肉、羊肉、雞肉、鴨肉、魚肉……

光是魚肉就好多種，哪怕每樣只吃一口，也足以。

顧思芮沾了沾面前碟子中的耗油，心滿意足的放入嘴中。

湯很鮮美，肉質也Q彈緊實，加上一點耗油，香味瞬間被萃取出來，顧思芮此刻滿口留香。

他揉了揉肚子，聽見客廳的新聞正在播報國民幸福程度：恩格爾係數……食品的支出占收入的比例……

顧思芮舔了下嘴唇，若有所思。

「怎麼了？有什麼見解。」顧墨霆給顧思芮的肉上放了一大片娃娃菜，有些恨鐵不成鋼，「多吃蔬菜。」

「恩格爾肯定不了解中國國情，」顧思芮放下筷子，鄭重其事道，「恩格爾是外國人，他哪吃過中國美食，他要是見識到了，肯定不會這麼說。」

「他來了中國，見識到什麼叫做外賣膨脹卷也會上頭的，滿四十減三十，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咱，」顧思芮拍著胸脯，「主打一個恩格爾係數拉滿。」

「這就是你吃垃圾食品的緣由嗎？」顧墨霆想起辦公室桌上的那隻醜醜的鴨子，嘴角抽了一下。

「不，吃垃圾食品主要是，香。」顧思芮點頭。

顧墨霆聞言，搖了搖頭。

蘇錦一聽見也是一愣：「你吃垃圾食品了？」

「媽，別生氣，未遂，未遂。」顧思芮大驚。

「那還差不多，」蘇錦一泄氣道。

顧思芮感覺，蘇錦一剛剛生氣的好像不是自己吃垃圾食品，反而更像是，

吃垃圾食品沒帶她。

顧思芮看著碗裡的白嫩的魚肉和翠綠的青菜，瞬間就否定了自己，顧家是吃這種天然無污染無公害食材的豪門，怎麼可能也喜歡那些簡單粗暴的炸雞漢堡。

「哥，這個是什麼魚？沒有刺，真好。」顧思芮悄無聲息的將娃娃菜往旁挪了挪，開始獻殷勤，「哥，吃這個。」

「大廚下午趁你補覺的時候將刺剔除了。」顧墨霆看著顧思芮的小動作，也不點破，只是又從鍋里夾出一些金針菇放入顧思芮的盤中。

「嗷。」顧思芮撓頭，再低頭看見盤中的外來客，鼓了鼓腮幫子，還是選擇乖乖進食，並將此優良美德傳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