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處燈光昏暗，躲在陰影里的顧思芮絲毫不知道，自己間接的掀起了怎樣的風雨。

「嘿嘿，再來再來。」顧思芮起鬨著，略微稚嫩的嗓音打破了僵局，剛剛還火星四濺的二樓被一句話又拉回了平和。

顧墨霆眉心微皺，看起來有些煩躁。

「顧總，嘿嘿，顧總敬你。」顧思芮又從桌上撈起一杯，樂呵呵的塞到唐岑手中，壯志豪情，「等我發達了，我包場。」

唐岑看看顧墨霆，爽朗一笑，又坐回沙發，樂呵呵的接受了顧思芮的敬酒。

顧思芮大手一揮，指點江山，胡言亂語後順便又塞了一杯。

不一會兒，顧思芮就像個搬運的倉鼠，將剛剛還在自己面前的酒輾轉騰挪，把唐岑圍了起來。

可能是礙於顧墨霆在此，唐岑幾乎來者不拒。

而顧思芮似乎也玩得開心，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唐岑的嘴裡送，口中陣陣有詞，難以拒絕。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工資翻幾倍。」

「生命注滿愛，酒杯斟滿酒，唐總今天特別帥。」

顧墨霆挑眉覷著唐岑，等到唐岑抬手的動作有些遲緩時，才幽幽道：「換賽道了？」

商場上不行，酒場上不敢，跑過來捏軟柿子？

「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氣氛組，正經交易。」唐岑氣勢不弱。

「噢，引導未成年飲酒，拐騙未成年到……陰暗場所？」顧墨霆餘光掃一圈，淡淡道，「正、經、交、易。」

唐岑怎麼也沒想到顧思芮還未成年，震驚的在顧思芮臉上來回掃視，不甘心的盯著那塊嬰兒肥，猶豫後只能吃個啞巴悶虧。

但多年的經驗還是讓唐岑面上保持著瀟灑，淡定接過一杯又一杯。

饒是唐岑酒量好，也經不住各種洋酒的混合，神經開始飛速跳躍起舞，逐漸迷離的眼神恍惚間似是瞥見顧墨霆嘴角的一絲笑意。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他應是醉了。

唐岑隨便找了個藉口，踉蹌了一下逃了。

此刻二樓只剩下顧家兩兄弟面面相覷。

顧思芮慢慢放下舉酒杯的手：「哥。」

他明顯感覺自己說話的氣勢都弱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心虛感席捲全身。

艹，誰能想到「顧思芮」還是個未成年。

再說了……

「先回。」面對一個醉鬼，顧墨霆抿了抿唇，伸手鬆開襯衫領口的扣子，沒有繼續。

顧墨霆勉強壓下心中不知從何而來的斜火，扯住顧思芮胳膊就要離開。

昏暗的燈光下，玻璃杯散亂分布著，當射燈燈光晃過，地上反射出點點星光。

顧墨霆一時分神，只覺腳下一滑，驀然間失重感襲來，再次回過神時，他坐在剛剛顧思芮的位置上，而顧思芮此刻正扯著自己胸前的衣物呆滯。

寒氣乍起，顧思芮此刻腦子有些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