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凜盯著他看了一陣子,氣鼓鼓的表情中突然摻雜了一絲促狹,問他說:「那既然你已經做好了犧牲一切的覺悟,我是不是可以提一個要求呢?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就答應你對我提的要求,乖乖做你最好的繼承人。」
沈淵微微凝眉,從齊凜的神色里能猜到小徒弟一定在打著什麼壞主意:或許是要聽他的一些胡鬧的要求,或許是要求他惜身保命的命令,總之會讓自己感到為難……都是些壞孩子慣用了的伎倆,這十餘年來,他還有什麼沒見過的?
齊凜雖然頑劣,但是對他做出的承諾卻不會輕易變更。
那就看看這小子到底想做些什麼吧——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然後齊凜的笑容陡然變得邪惡了起來,呼吸也因為自己即將吐出口的惡意刁難而急促起來,他心跳飛快,湊上前在他師父的耳邊說:「我想標記你,師父。」
這幾個字甚至讓沈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在他心頭滾動了一圈,才重重砸了下來。
標記我?
沈淵眯起眼,幽壑般的目光落在齊凜近在咫尺的側臉上,好像在確認對方的無要求竟是認真提出的,隨後他怒極反笑:「出去一趟,就吃了熊心豹子膽,嗯?」
一股極度的危險感立刻從齊凜的尾椎骨攀升了上來,他手肘上的寒毛開始豎起,呼吸變得緊張急促,後腦上的腺體因為感受到了另一名強大alpha的威脅而微微刺痛。但這種危險感也令他愈加亢奮,像在邀請一頭不羈的野獸與自己起舞,笑容更加放肆地回答:「是的,師父,請讓我臨時標記你。」
雪松和烈酒的兩股信息素正在房間裡膠著對抗,激烈交戰,都不肯善罷甘休。
齊凜嘴上說著看似謙卑的請求,實際卻近一步上前,幾乎要貼上沈淵的耳垂,喉嚨里發出惡魔般的低語:「反正你都是在渴望犧牲的,師父,之前還說著原則大於一切呢,我以為你為了靈能源泉什麼都可以做到的……那為什麼不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臨時標記的願望呢?我保證那不是很疼……」
畢竟齊凜曾經經歷過。一名alpha被另一名alpha叼著腺體臨時標記,那種被蹂-躪和征服的屈辱感至今難忘。
他們都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次臨時標記,起初那是一場意外,但現在看來更像是一種預兆。
「這就是你想要的,同態復仇?」沈淵從嗓子裡發出一聲嗤笑,「用靈能源泉來威脅一名大宗師,你可真是……」
欺師滅祖的混帳東西。
看看他現在在做些什麼吧,竟敢利用他師父的一時心軟和期許,要求更多妥協和退讓的可能,甚至以此來滿足一己私慾,要高高在上的大宗師屈服並奉上更珍貴的東西……
「為什麼不可以啊,師父?」齊凜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笑容里既單純又十足邪惡,「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剛才要求了我什麼?你要拱手把大宗師的權力讓渡給我,是你授予了我這個許可。就像三年前你說的那樣,我不可以僭越半步,但你做任何事都無可厚非;如果以後我才是大宗師,那麼我才是百無禁忌的那個,我應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包括臣服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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