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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笑著的邪魔安靜了下來,而開口講述著三年來的故事的齊凜也安靜了下來。後者眨了一下眼睛,等著師父開口訓斥自己這場荒誕但是最終成功執行的計劃。

他沒有等來訓斥。

沈淵的手按在那道深刻的刀疤上,聲音淡淡地說:「你可以簡單地說自己遭到了背叛。」

「但……」齊凜的聲音突然卡了一下殼,他輕輕捉著師父的手腕,「但我知道他會背叛我,而我沒有阻止,我利用了他的背叛達成了很多目的。」

「這並不影響你是對的,他是錯的。」沈淵平靜地說,「他確實想置你於死地,我能看到,你做的很好,齊凜,無論何時你的性命都是最重要的。你用不著在我面前證明自己的邪惡或者狡猾,你的每一面我都見過……你在我面前可以是弱小可憐的。」

「哦。」齊凜突然安靜下來。

黑暗裡的邪魔也安靜了下來,無話可說地化為一道融化的影子,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裡。

接著,齊凜像小時候那樣靠著師父的胸口,仿佛一頭小小的野獸,身上濕漉漉的尖刺被一根根烘乾和撫平,變成暖洋洋的皮毛。

只是在外面闖蕩了三年,對於這樣的感覺他已經稍微有些不熟悉了,抖了抖身子,挺拔的鼻子到處嗅了嗅,在聞到雪松的氣味後才徹底放鬆了戒備。

沈淵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笑意:「到底是誰教了你用這副狗鼻子?」

聽到「教」這個字的齊凜毫不猶豫地回答:「是你啊師父。」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回答了什麼,有些訕訕地縮了下脖子。

沈淵倒沒有計較這點小事,而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齊凜腦後的碎發,若有所思地說:「你在外面殺了很多邪魔,救了不少人,開創了一個教派,確實讓我有點驚訝,沒想到你可以獨自做到這麼多。只是你又故意與一頭邪魔進行契約——這是你唯一做錯了的地方。」

「我沒有真的被麋獅控制住心臟……」齊凜還想狡辯,「你知道我的靈能的,師父,就算它死了,我也可以控制我自己的心臟,這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沈淵的聲音不辨喜怒:「我說的並非身體上的限制,而是你已經不會再離開邪魔了,齊凜。這是你的鷹學派,這是你的道,你終其一生都會繼續和邪魔打交道。」

沒想到大宗師依然不認同自己的做法,齊凜有些喪氣地發出悶哼聲。他說:「那你罰我吧,師父。」

「我已經沒資格那麼做了。」沈淵說,「你也沒有必要繼續叫我『師父』,齊凜,不管你有沒有意識到,但你已經提前出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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