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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凜。」

沈淵的呼喚打斷了齊凜出了神的凝視, 他看到師父深深皺起了眉頭。

沈淵顯然察覺到了靈能腐化的氣息,他問:「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齊凜將這枚圓形的珠子放到了桌上,乖巧地回答說:「是之前幹掉的一頭邪魔的眼珠子,師父,我發現邪魔的眼睛能看到不太一樣的世界。」

不出所料的是,大宗師並不贊同他的這種做法。沈淵看了一眼這塊邪魔的碎片,淡淡道:「處掉它,齊凜,你知道這不符合規矩,別讓我再看見你和邪魔廝混在一起——碎片也不行。」

齊凜的狡辯在出口之前就被堵了回去,他只好聳了聳肩。

如果換作以前,他應該已經忍不住開口和師父爭吵起來了。和邪魔鬥智鬥勇是他的天賦能力和個人愛好,他始終覺得這麼做無可厚非……直到現在也是。

但他也能解師父口中的規矩。於是齊凜說:「我會處掉它的,師父。只是……如果我沒有天賦,師父,如果我是個很普通的靈能者,你還會像現在一樣偏愛我嗎?」

哦,在他問出聲之前,其實他已經很確定答案是肯定的。

而沈淵也很確定他在明知故問,揉了揉眉心地說道:「這和遵守規矩有什麼關係?你就一定要當個被寵壞的小孩,是嗎?」

齊凜盤腿坐在椅子上,給了他師父一個更好的答案:「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就是會一直尋找自己被偏愛的證明啊,師父。我只是害怕讓你失望,害怕你丟掉我,所以一直執著於成為最特殊、也最好的。」

這次沈淵沉默了很久,好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齊凜。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你知道那不會發生。」

「我現在知道了,師父,你當然不會丟掉我。」齊凜得意地笑了起來,眼角帶著情意朦朧的紅暈,「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時間,那些永遠不會複製或者重來的時間。哪怕我現在死了,也依舊會是你生命里最特殊的那個。」

「別胡說。」沈淵皺了皺眉。

他們在柔和的燈光中對視,齊凜就像一頭慵懶的猛獸般趴伏著,放肆地將腦袋擱在自己胳膊上,歪著頭打量沈淵。

沈淵看到了一些過去未曾注意到的細節,例如紅色如流火的發尾,嘴角狡黠又邪惡的弧度,輕輕敲打著旋律的指尖。他的小弟子如今身量頎長,眉角斜飛入鬢,比起從前純粹的張揚更多了一分危險性,已經是個很強大的alpha……如今他還願意乖順地坐在討厭的辦公桌前被罰寫文件,只不過是因為還肯聽自己的話。

一隻從小養大的獅子,已經擁有了噬主的能力。誰也說不清他現在的隱忍是出於多年來的習慣,本能里被許多場教訓所鐫刻進去的敬畏……還是那份難以捉摸的愛?

沈淵慶幸自己將一瞬間的動搖掩藏得很好。

他從齊凜手裡接過了那枚邪魔的眼球,用靈能將它揉碎成齏粉,然後最後一次警告他:「處掉那頭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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