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齊凜好像突然嚇了一跳,或許還沒有完全從夢境裡脫離出來,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嗯?」沈淵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齊凜可不經常道歉——這句話對他來說已經相當於道歉了。這孩子是夢到了壞事嗎?
但齊凜看起來毫無分享的意思,只是臉色微微漲紅地撇過臉,欲蓋彌彰地說:「什麼也沒有!你就當沒聽見好了。」
沈淵暫時放下了刨根究底的心思。
小徒弟眼下是戰爭的大功臣,好不容易從戰場上退下來養傷,又能做錯些什麼呢?全世界都會原諒他的,沈淵也不例外。
於是大宗師就當做沒聽見了,他看了眼齊凜身上的繃帶,決定今晚就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照顧。他小心地伸手,將齊凜打橫抱了起來——
齊凜大叫道:「等下師父!」
他今天真的很不安分,沈淵覺得很奇怪:「你就非要睡在濕氣這麼重的地方嗎?」
「沒有,但是,你得放我下來。」齊凜支支吾吾地說,「這樣子我、我不舒服。」
也許是碰到了他的傷腿吧。沈淵於是真的換了個姿勢,改為架著他的臂膀,慢慢扶著他走回房間。
按照以往的經驗,受了傷的小徒弟肯定要故意哼哼唧唧地撒嬌起來,要求他找杯牛奶之類的小事情,故意讓他心疼。但這次齊凜很安靜,直到被他好好地放置在床上都一反常態地安靜,只是用眼睛不停盯著沈淵看。
「你怎麼了?」他不由在齊凜的目光中挑起眉。
齊凜看起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他想了一下,先說道:「你受傷了嗎?給我看看。」
沈淵於是把外套脫了,露出結實精壯的上半身。他身上的傷當然早就處過了,包括之前那道腹部的傷口一起,這次他傷得不重,至少對他來說習以為常,只需要休養三兩天就完全足夠。
他相信齊凜也完全看得出來這一點,所以不太在意地把衣服掛到一邊,然後打開衣櫃去翻找那件寬鬆合適的睡袍。
但那件衣服不見了。而罪魁禍首似乎只能是背後的小徒弟。
沈淵這會兒真覺得很詫異,齊凜的心思從來沒有這麼難猜過,年輕alpha不是一向率真肆意的麼?可今天,連自己這個師父都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了。
「呃……」床上的齊凜正懊惱地伸出手,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絞盡腦汁地尋找著藉口,「我不小心……把你的衣服弄髒了……嗯……是牛奶,牛奶潑上去了。」
拙劣的藉口,充滿破綻的謊言。而且小動作太多了,眼睛眨得像一隻在逃命的蝴蝶。
齊凜小時候的反刑訊課程成績不好,沈淵就知道這點。讓他補課他還不願意!
但寬宏大量的大宗師並沒有戳破這個謊言,反而覺得小徒弟如今慢慢漲紅的臉頰很有趣,就像慢鏡頭下日漸紅潤起來的飽滿果實。他不自禁地露出了一點笑意,但故意壓住了嘴角,裝作有些嚴肅的樣子問:「你難道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沒有,師父。」齊凜下意識地說完,目光游移起來,「哦,不是,其實有的,但現在不適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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