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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時,沈淵又說:「這小子被我寵壞了,做事不考慮後果,所以之前一直沒有公開聲明。不過,剛才的事情我相信他是對的。」

他說的是「相信」而不是證明,其實就已經是不動聲色的、蠻不講的偏袒了——以後如果發生類似的事情,他大概率還是不會去聽另一方的辯詞的。

眾人這下心知肚明,紛紛上前來向齊凜敬酒。

齊凜的臉色頓時變得更臭了。

但他能感覺到沈淵周圍的溫度在下降。儘管他對自己剛才做的事情感到十分爽快,但一想到自己肯定打破了大宗師的某些布置,就覺得脊背有些涼颼颼的,這會兒只能佯裝乖巧地運用起自己上過的社交禮儀課,盡職盡責地扮演起了一個略顯桀驁的繼承人角色。

觥籌交錯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沈淵在確保繼承人消息已經向所有人傳達準確後,就藉故帶著齊凜離開了。

他們在車上就顯得很沉默。

司機忐忑不安地打開了預先準備好的解酒藥,但大宗師拒絕了,並一反常態地打開車窗,迎著徐徐而來的晚風鬆開了衣領上的扣子。

齊凜聞到了鮮血的味道,沈淵今天還沒有更換傷口的繃帶。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心軟了,在回到別館後,跟在沈淵的背後說:「師父,你要不先別生我的氣,我給你換一下藥再說……」

「唉。」

沈淵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不太尋常的開端。他脫下了外衣,隨後捂著自己的額頭似乎有些頭疼,說:「齊凜,我到底要教會你多少次?正常社會的運作和靈能世界的秩序一樣重要,你如果始終不當一回事,就無法真正成熟起來。」

齊凜低頭聽著他的訓斥,一邊輕手輕腳地解開了他的襯衣,半蹲下來開始替他打開昨天纏上去的那些繃帶。

大宗師這次確實傷得很重。今天一整天,靈能腐化想必都在折磨他的神經,而在這種狀況下他還要去喝酒和談判,就為了和他沒什麼關係的「正常社會的運作」?他其實是沒必要做出這樣的堅持和犧牲的。

「這場宴會很重要嗎?」齊凜輕聲問。

沈淵沉默了一會兒,回答:「灰燼都市不能永遠是灰燼。靈能邪魔已經在其中肆虐的夠久了,我需要一些助力,不止是來自靈能力量的支持,還有現實社會的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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