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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见到姜娟的伤,个个都又愣了,今年她姜娟是不是犯小人啊?
姜大嫂在主任那边登记过了,当天就开始上班了。
姜娟走的时候邀请钱美丽到时候来家吃席,钱美丽一口答应。
“嫁到乡下去你最起码得想着把男人的钱撰手里,何红听你没工作了要在乡下待,幸灾乐祸的很,你可真别让她们这些人看你笑话。”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姜娟捏了捏钱美丽的手,对她这个好朋友,她可没有太瞒着她。
钱美丽瞬间领悟到她的意思,挤了挤眼睛,“改明我也去找你。”
两人聊了几句就告别,姜娟带着两个孩子去百货商城。
这几天庆祝国庆,百货商城热闹的跟过年似的,买啥都要排队。
王迎娣抓着姜娟的手,也抓着贺老大的手,三人坚持不被人潮冲跑。
姜娟今天主要就是买布,排队的时候就看好要哪块料子,轮到她的时候,直接大手一挥。
“我全要了!”
售货员和排队的都愣了,姜娟把挤皱的布票抓出来放在桌上。
“我过两天就要结婚,这票我老早就攒着的,得做床单被套新衣服!”
姜娟找了个理直气壮的理由,后面人的怒气也少了好些。
王迎娣跟贺老大帮忙扯着布,售货员拿剪刀咔咔剪,卷吧卷吧就给贺老大拎着。
紧接着又是去买些新棉花,棉花得限量,姜娟把自己份额的买下来。
这点棉花肯定是不够的,还有一两个月就得过冬了,姜娟得让贺国庆找渠道买棉花。
“闺女,老大,你们想要点什么?”
姜娟今天带够了钱,想买啥就能买啥。
王迎娣带着她妈去买东西,一点都没客气的,贺老大一直就是闷声提东西。
她们母女的战斗力让贺老大大为惊叹,他不知道自己爹也体验过。
到最后三个人的手上就没空的,咯吱窝底下还夹着不少。
姜娟花钱找驴车拉一车回家去,到家了之后老二老三王杰都高兴的不行,唯有贺老大呆滞神情。
贺国庆拍了拍老大的肩膀,“以后得多赚钱才行。”
老大抿唇郑重点头,以后得养姨和小妹。
“王迎娣!”
贺家院子里清脆的叫了一声王迎娣的名字,王迎娣出门就看见是钱果来了。
这一次有人陪她来,来的人是个高瘦的女人,她戴着眼镜有股书卷气,见到王迎娣对她含蓄的笑了笑。
“咱们不是说好的叫我来你家玩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钱果气呼呼的兴师问罪,王迎娣无辜的说。
“我以为是你自己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家随时都欢迎你的。”
钱果被她一句话安抚住了,缓和了脸色向她介绍身边的女人。
“这是教我画画的斯老师,她说带我来乡下采采风,你带我们去看看哪个地方适合?”
钱果冲王迎娣眨了眨眼睛,王迎娣脑子一转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王迎娣回家把画板拿上,跟姜娟说一声,“我带钱大小姐去玩会。”
斯老师走在王迎娣旁边有些欲言又止,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钱果拉着王迎娣倒是叽叽喳喳,“我斯老师前段时间回家了一趟,我昨天才看见她。”
“我就问她本来姓什么,她居然跟那个爷爷一个姓,而且她对爷爷很好奇,今天就想要拜访一下他。”
父女相认
王迎娣朝斯老师提前打预防针,“同姓的人多着呢,斯老师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不会的……”斯老师摇头,她只是心里有一抹希翼,“他,过的怎么样?”
王迎娣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她是觉得不好的,但是她又不是本人,怎么知道他本人是觉得好还是不好呢。
很快她们就到了牛圈,“这里平时就是荀爷爷住的地方。”
牛圈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味道,顶上放着好些干草,哪里看得出来是住人的地方?
斯老师和钱果都不相信王迎娣的话,“这不是养畜牲的地方吗?”
“荀爷爷是下放过来的资本家,怎么可能有他好日子过?”
王迎娣心说老爷子睡干草堆里还遮风挡雨的,村里的知青住的还不如他呢。
斯老师忍住想哭的冲动,带着鼻音问,“他怎么不在呢?”
王迎娣看了看天色,“快了,他马上就要放牛回来了。”
三人在附近的树下坐着等,荀致远背着手,牵着牛悠然地走回来。
让牛走进去牛圈里,拍了拍它的脑袋,“老伙计今天心情不错吧?”
老牛哞了一声回应他,荀致远又是拍了它两下,“老者我也很高兴。”
荀致远晃了晃脑袋走出牛圈,刚拴上门回头就看见王迎娣三人,他一眼就看到了斯老师,眼里只有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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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悦?”
斯老师还没回答呢,钱果却是高兴的蹦起来了。
“老师,他叫的是你名字诶!”
斯老师点着头,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出声来。
她刚刚都看见了,孑然一身的老爷子只能跟头老牛作伴。
荀致远伸手想要安慰她,却看见举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充满茧子和疤痕的皮包骨。
他窘迫地把手收回来,狠了狠心转身就走,他不配见她。
王迎娣一看荀致远转身就走,赶忙地拉住他,“爷爷,你走啥呀?”
亲人在前,就这么冷冰冰?
荀致远咬了咬牙,“你不应该把她带过来的,跟我惹上关系,她过不了好日子!”
他一直待在这里放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庇护家里人,让他们不受牵连吗?
“那你怎么就觉得没了自己他们就过的上好日子了?你好自私!”
王迎娣情急之下骂了老爷子一句,荀致远下意识反驳,刚张开口就被斯老师说了。
“小朋友都比您明事理,这些年您知道我们有多煎熬啊?总担心你被批斗死了,我们却连具尸体也不能给您收。”
“爸,您就是自私!”
斯老师既开心又难受的,荀致远被她戳中心窝子,伤的他疼得不行。
“只要四人帮不倒一天,我又哪里能跟家里团聚?”
“快了快了。”王迎娣小声的说,那个日子也就剩一年就要到来了。
荀致远听见了王迎娣的声音,“你个小屁孩能懂啥?”
“我咋就不懂?你老人家的身子骨,指定熬出头。”
王迎娣竖起大拇指,荀致远瞪得跟老牛的眼睛有得一拼。
经过她这么搅和,斯老师和荀致远悲伤的情绪都冲淡了不少。
王迎娣拉着钱果走远一点,给他们父女单独说话的机会,顺便帮他们看着点村里人。
“我真没看出来那个爷爷跟我老师是父女。”
钱果挺惊讶的,王迎娣却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在乡下蹉跎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保留下当年的英姿,他又不是来过好日子的。”
钱果想想也是,“我听我爸说过我家算是很幸运的,以前日子不上不下才能保下来,现在倒是比大多数人好的多。”
“你家的家庭水平不是好一点半点。”王迎娣可没见有几个人在这么特殊的时期还能有小资作派。
钱果笑了笑,这个她又不傻。
“对了,过段时间我们家恐怕要搬走了。”
“搬走?”王迎娣有些不敢相信,她家要是搬走了,她妈的生意怎么办?
“嗯,这事是我偷听我爸妈说的,我爸说我们一家只不过是来这个小地方避避风头的,风头快要过去了,我们家就要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钱果说罢还警告王迎娣一声,“我当你是朋友才跟你说的,你不能告诉别人啊。”
王迎娣点头,“那你家搬到哪里去啊?”
“我也不知道。”钱果摇摇头,随即又比划了两下,“可能是那吧?”
王迎娣的呼吸都停顿了两秒,钱家还是京圈权贵?
钱果反倒是显得怅然,“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王迎娣拍了拍她的肩膀,“趁还在这里就抓紧玩吧,别走了之后没得玩。”
“你说的对,反正你得陪我玩,毕竟你又不上学。”
钱果一锤定音,打算今天回去就跟她妈说好这件事。
荀致远和斯老师说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催着她离开了。
斯老师就算再不舍得也只能先走,约定好下次再来看他。
“后天我妈妈结婚,斯老师你可以来吃席。”
王迎娣向她发出邀请,斯老师心领神会地点头,“到时候我会带我家里人一起来庆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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