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啾的心情七上八下，紧张地隔着玻璃向外张望。

路过的练习生，即使对上鹿啾的目光，也没有选择《全覆盖》的意思。

理由很复杂。

6个c位之中，鹿啾是排名和泛人气最低的那个，能得到的c位加成最少。

除此之外，鹿啾粉丝比较极端，生怕别人跟鹿啾组cp以后吸血提纯。

久而久之，演变成全员毒唯的架势。其它练习生稍有不慎，就会被啾家花妈疯狂diss。

再瞅瞅鹿啾前两次公演舞台。

他基础差，秉承着‘勤能补拙’的理念笨鸟先飞。结果，他在台上美得很突出，把队友都变成衬托自己的炮灰。

最终导致那两个舞台，其他队友几乎全员淘汰，只有鹿啾名次越来越高。

经过两次前车之鉴，练习生不敢轻易选择鹿啾。

鹿啾当练习生经验少得可怜，搞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瞧见其余练习生一个一个走过去，心越来越沉，害怕自己的组到最后也没人选。

终于，《全覆盖》教室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鹿啾立刻透过玻璃看过去。

尤默站在外面，朝他笑了笑。

“嗨，我想唱rap，可以进去吗？”

“可以，请进！”鹿啾立刻打开门，把尤默迎进来。

尤默走进《全覆盖》教室，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鹿啾跟在后面，小声解释他是第一个进来的。

尤默笑笑，好脾气安抚几句，和鹿啾一起等待接下来的练习生。

排名靠后的练习生，更害怕自己成为垫脚石，失去冲击决赛夜的机会。

第一轮选择结束，鹿啾组算上鹿啾本人，只有四位成员，还需要接受两个补位。

鹿啾和尤默互相安慰，早已经看开了。

能够走到第三阶段，就算是补位选手，实力也不会太差——

他俩这么说着，卓文捷推门进来。

所有人石化了。

易景臣隔着屏幕，瞧见这一幕，都能体会到两个人内心的绝望。

[啾啾真惨！]

[这哪是补位啊，明明是补了个祖宗！]

果然，卓文捷仗着排名高实力强，泛人气比鹿啾更突出，在组内没少作妖。

越番、抢part都是常事。

他还经常公开pua鹿啾唱得不好，借着‘演示’的名义，实际上卯足力气展示技巧，拉踩鹿啾唱得不好，然后顺理成章提出‘我帮你唱这个部分’。

鹿啾脾气好，为了整个组的氛围，总是一再忍让。

可惜他的忍让，没有换来和平，反而让卓文捷以为拿捏住了，气焰更加嚣张。

公演前一周，thrill学长团来到录制基地探班。

秦玦得知鹿啾的情况，把团内rap担阮映寒喊过去，单独辅导鹿啾。

阮映寒听说鹿啾唱得不好，原本预期很低，做好死磕的准备。

结果教了一会儿，效果出乎意料，鹿啾唱rap竟然挺不错。

阮映寒觉得奇怪，多问了几句。才发现鹿啾口中的不好，主要因为‘别人觉得不好’。

“你有病啊，为什么要管别人？”阮映寒说完，立刻警惕地看向摄影师，“骂人那句帮我剪掉，别被我们队长听到。”

鹿啾不介意被骂‘有病’，畏缩地解释前因后果。

阮映寒越想越气，恨不得掰开鹿啾的脑子，瞅瞅是不是被僵尸吃掉了。

“你清高，你委曲求全，以为退让能解决所有问题。”阮映寒翻了个大白眼，“有没有想过，为你投票选这首歌的人，他们有什么想法？”

“辛辛苦苦给你最好的位置，然后看你一点点让出去。”阮映寒总结道，“真行，刀口朝着自己人。我不想教了，你好自为之吧。”

阮映寒成团之后，脾气收敛了许多。

否则，以他本来的性格，肯定要狠狠骂鹿啾。

阮映寒离开之后，鹿啾似乎清醒了，独自思考了很久很久。

下午继续排练，卓文捷又故技重施，假装唱得太high抢了鹿啾的part。

之前遇到这种情况，鹿啾往往会让他唱完，自己默默等到排练结束再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