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沈佑最近都頻頻關心第三城區。

短時間內能做到這麼大程度的，沈知然想了一路，覺得只可能是通過教會。

顧潯是現任主教的弟弟，他名下的一部分財產都與教會有合作。

他一定參與其中。

如果顧潯向自己交代聯絡的頭目，說不定可以阻止這場不必要的動亂。

沈知然緊緊盯著顧潯的同時，顧潯也在看他。

從認識到現在，沈知然第一次用這種陌生的眼神盯著顧潯。

空氣中甚至瀰漫起alpha壓制性的氣息，壓倒性的氣息讓顧潯感到難受，下意識收起剛才冒出去的甜膩花香。

這個架勢，好像審問犯人。

顧潯想著，卻笑出聲來：「有什麼好交代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暴亂中有人受傷，有人會死，也不重要嗎？」沈知然聲音里染上憤怒，「你平常也沒少去孤兒院做公益，那些孩子可能都會死，趁現在暴亂沒有蔓延，你還有機會向我坦白阻止。」

「啊，那就讓他們去死吧。」顧潯忽然露出不在意的表情，輕飄飄地說，「只是一些賤民而已。」

賤民？

沈知然眯眼，聲音漸沉：「一直以來，你都是這麼想的嗎？」

「是啊，做公益只是想讓你覺得我是個賢良的omega而已，我其實真的很討厭那些小孩粘著我，我還不得不微笑著面對媒體的時刻。」

顧潯收起臉上的笑，身體後仰，靠著沙發背，目光落在沈知然臉上，眼中濃烈的情緒漸漸淡去，黏在臉上的淚痕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

他沒什麼情緒地開口：「我不會停止的，哥哥如果覺得我礙事，就殺掉我好了。」

沈知然冷靜地和對方對視：「我說了，我不會讓你死的。」

「為什麼？」顧潯的臉微微揚起，唇角扯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你沒看見我做了這麼多噁心的事情嗎？這麼心軟，為什麼不施捨我一點愛呢？或許你給我一些，我就會繼續演下去，讓你們所有人都滿意。」

沈知然煩躁地說：「你腦殘吧，都說了不會殺你，聽不懂人話嗎？」

「是嗎？」

顧潯笑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圓形物體，紅色的光一閃一滅，在黑夜裡格外詭異。

「這是什麼？」

「不久前，你問過沈佑，軍械部的炸藥存儲量吧？」顧潯說，「當時他對你說存儲量不足以將帝國毀滅，但毀滅一個城區還是夠的，我手裡就是遙控裝置。」

「你瘋了？一整個城區？！」沈知然陡然驚駭，一把搶走了顧潯手裡的遙控器。

第三城區足足有百萬人口！

顧潯任由他搶走，說：「來之前，我按下了這個按鈕，再過十分鐘左右，收到信息的程序就會自動引爆，很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