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宗緊跟著於海的節奏, 吃完了最後一口牛排,手指焦躁不安的摩挲玻璃杯。
於海拿著酒杯走到陽台處,眺望對面, 悠閒地喝著紅酒。
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這裡放架望遠鏡, 我的一舉一動都盡在魏大少掌握之中了。」
魏朝宗心中一顫, 於海猜的不錯,原來確實有架望遠鏡, 對準的方向是於海的家。於海搬離後, 望遠鏡沒了用武之地,便被他扔到了別處。
「對不起。」魏朝宗心亂如麻, 不知如何開口, 本能的低頭認錯。
於海微微晃了晃酒杯,漫不經心的笑:「向我道什麼歉?」
那晃動的紅色酒液恍若他飄搖不定的心, 魏朝宗握緊了拳,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內心的慌亂。
「堂堂周家繼承人竟然是個變態偷窺狂。」
於海面上不顯,語氣平淡, 但內里並不平靜。
想像無數張同樣的臉, 並且全部是你自己的臉,將你包圍的場景。更別提還有數不清的他看鏡頭的照片, 無數雙熟悉的眼睛同時盯著你, 詭異而恐怖。
於海沒被嚇得叫出聲,全仗他心態好。
魏朝宗百口莫辯,於海說的對,他就是個變態,是個只敢躲在陰溝里, 靠著撫摸照片才能維持生命的活死人。
於海冷笑:「魏少的演技可以拿小金人了,我還真當我們是久別重逢呢, 原來五年後第一次見面,魏少就開始施展演技將我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接機的時候,魏朝宗看見他時還表現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實際上他的行蹤在魏朝宗這裡早已經形若透明。
「不!我沒有。兩年前我撤了跟著你的人,整整兩年,我逼著自己不去接收你的任何消息,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你會去。」
「得了,別演了。」
魏朝宗衝過來握住於海的手腕,滿目驚惶:「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於海將酒杯放在桌子上,他倒要瞧瞧魏朝宗如何證明。
然後他被帶著再一次回到三面牆都是照片的房間……
「你看,這是我第一次派人跟著你。」
照片上的於海穿著隨意,手裡拿了根樹枝,正在逗弄歡脫的狗子。
艹!於海方才進房間沒有細看,原來魏朝宗被帶離K國沒多久,就派人跟著他了!
魏朝宗輕輕的撫摸照片上的人,目光帶著無限的懷戀:「這張照片是我拍的。」
於海忍不住問:「你不是回去上學了嗎?」
魏朝宗上學去了,如所有人期待的那樣走上正軌,他的□□機械的行走在前途無限的光明大道,而他的靈魂早已脫軌失控迷失在幽暗陰森的荒野山林,整日游困在荒蕪之地,尋不到出路。
恐懼如同一張大網將他密不透風的包裹,魏朝宗渾身顫抖的嘲笑瘋狂滋長的恐懼,他也會害怕嗎?害怕黑暗、害怕死。
那一刻他對於海的恨到達了頂峰,為什麼對他伸出手,如果任他死去,他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痛苦,每分每秒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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