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平靜,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那一刻,胡鑫忽然覺得眼前跟隨多年的老闆十分陌生,曾經孫震元的痴狂、頹廢令他無比震驚,而看著眼前的孫震元,他總覺得平靜的表象之下是深淵和死寂,讓他不禁生出一絲畏懼。
胡鑫無法再說出勸諫的話,不由自主的按照孫震元的吩咐去做。
晟璽各方勢力的鬥爭隨著孫孝廷的死落下帷幕,這齣奪權的大戲似乎已經完結。
然而於海流血的畫面在孫震元腦海中反覆播放,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不能放下戒備,不能放過任何潛在的威脅。
所以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權力中心,清理掉所有潛藏風險的勢力殘餘。
高層會議上,曾經不務正業的孫家大少用雷霆手段掃清了所有障礙坐在頭把交椅的位置平靜的掃過現場的每個人。
在場的高層無不噤若寒蟬。
同室操戈的慘案似乎對孫震元沒有造成任何負面影響,反而讓他一夜成長,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更加理性冷靜,更加不留情面。
胡鑫眼中的孫震元從醫院醒來那一刻開始,就從一團烈火變成了無波無瀾的井水。
有條不紊的處理公事、規律嚴謹的作息生活。胡鑫再不必替他處理糾纏不休的情人和鬧事的狐朋狗友。
他的工作開始變得輕鬆,甚至產生可能被解僱的憂慮。他不能探知孫震元翻天覆地變化的根本原因,但大致明白孫震元的變化肯定和百川的那位脫不開關係。
胡鑫大膽猜測孫震元應該是徹底放下了,與過去的自己達成和解,不然無法解釋孫震元持續穩定的情緒。
然而無人知曉孫震元那張偽裝的平靜面具下壓抑的焦灼和惶然。
若是對發生的一切釋懷,他早該在身體能夠行動的時候便去探望於海。
於海是因為他受的傷,因為他陷入險境,他應該去說一聲道歉,然後陪在於海身邊照顧以彌補自己的錯誤。
當他走到於海所在的病房樓層,看到於海和魏朝宗踱步聊天的背影,孫震元下意識感到了驚慌,遵循身體的本能反應倉惶地奪路而逃。
於海已經有人陪伴和照顧。
他不應該再接近於海。
這半年來,於海經歷了太多磨難,而他是這一切不幸的來源。
就這樣在遠處看著於海就好,不要再去打擾於海的生活。
孫震元逃避的躲到暗處,自厭的想著他活該就此沉淪在黑暗裡度過餘生……
和百川合作的東區項目到了尾聲,以往有關和百川的合作,孫震元事必躬親,胡鑫依照往例,行程中添加了參加完工儀式的事項。
「取消。」孫震元低頭批閱文件,看不清表情,語氣平淡的說,「讓孫孝玉過去一趟。另外,既然項目結束了,儘快把合作款打給百川。」
胡鑫愣了愣,沒多說什麼,東區的那幾個項目規模大小,本也不必晟璽的董事長親自去把關,不過事關百川,他習慣性的特殊對待。而孫董卻一口否決了,細想,也合情理,恰好佐證他的猜測——孫董真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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