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危險」靠近,沉睡的魏朝宗皺起眉頭,拳頭緊握再次滲出血滴。
於海用手掌捂住了魏朝宗的雙眼。
褚騁戎驚奇的看到,在於海手掌覆在魏朝宗眼睛上的瞬間,所有的掙扎盡數被撫平。
打完鎮定劑不久,魏朝宗便陷入昏睡,私人醫生檢查了魏朝宗的傷勢,對傷口做了處理。
於海:「褚少,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就先走了。」
褚騁戎愣了愣:「你不繼續留下來陪著?」
以為於海腦子沒轉過彎,褚騁戎提醒:「你現在走了,他酒醒之後可能會忘了今晚的事。你不想做他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
「我沒這個榮幸。」
「有的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會遺憾終身。」
於海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
「褚少,我和魏少什麼關係?」於海自問自答,「兩個世界的陌生人。褚少確定魏少醒來看到我的臉,不會更加的憤怒?我可承受不起魏少的怒火。」
褚騁戎還想再勸。
於海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臨走之際說:「今晚我來過的事,請褚少保密。如果魏少問起,就說我沒有來過。」
褚騁戎不解:「保密?」
於海委婉的說:「以魏少的高傲,大概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隱藏的另一面。褚少如果真的為我好,那就不要讓魏少知道我來過。」
說完,於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魏朝宗陷入了漫長的夢境,這個夢他做了無數遍,那是第一次見到於海的時候。
他不想繼續活下去,於是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呆在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等待死亡降臨。
他恨透了這個充滿著欺騙的荒誕世界,恨生他的人,恨養他的人,也恨他自己,現在他終於可以帶著折磨他的恨意死去了。
等待死亡的時刻是安靜的,他閉上眼感受著生命的流逝,身體傳來的疼痛彷佛一個個音符,在幽暗死寂的深淵地獄,為他奏響離去的輓歌。
魏朝宗靜靜的享受著死亡的這一刻,然而突兀的腳步聲卻打亂了他平靜的瀕死體驗。
魏朝宗不耐煩的睜開眼,要怎麼懲罰這個打擾他的人?剝膚椎髓似乎也不解恨。
一隻手伸到他的面前,那是他見過最難看的手之一。
手指灰撲撲的毫無血色,灰色的塵土彷佛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肉,雖然手指形狀修長,但上面布滿了老繭,每一根手指都粗糙的像乾枯的樹皮,手背上的青筋如蚯蚓般虬結。
魏朝宗滿懷惡意的想,這個人大概活著都很困難吧,死了反而結束了努力活下去的痛苦。
「你還好嗎?」帶著點試探的華語問候。
國人?國內吃得苦頭不夠,還要專程跑到異國他鄉來吃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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