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軒被墨陽盯得有些臉熱，無奈看他一眼，原本就不堅定的怒氣早就煙消雲散了。

取而代之的，只有對墨陽的喜愛和憐惜。

不管墨陽變成什麼樣子，在泓軒面前，他好像都是那個橫衝直撞的毛頭小子，

只會傻乎乎捧著自己一顆熱烈直白的心給泓軒看，如果能得到泓軒的回應，他就樂得像被獎勵了糖果的孩子。

如果說，以前的泓軒像孤傲獨立的青山，那墨陽，就是讓整座青山吐紅鋪綠、變得柔軟的催化劑。

跟墨陽說話，泓軒連聲音都不自覺軟下來，帶著讓人心顫的愛意。

「今天已經晚了，」泓軒在墨陽臉側蹭了蹭，語氣溫柔，「明天再去谷嵐山吧，我陪你一起。」

聽晏明說，師尊應該就這兩天醒過來，他怎麼也要回去看看。

「可是你——」墨陽有些不樂意。

谷嵐山可是上清的地盤，是泓軒的家。

墨陽不能保證泓軒還會跟自己回魔界，他不想冒這個險。

「墨陽，」泓軒很容易知道墨陽的想法，扣著人的後頸在他嘴角輕啄兩下，「你不信我嗎？」

「我……」

墨陽腦子此時哪裡還裝得下別的。

他滿眼都是泓軒看向他時，充滿溫柔愛意的神色，還有兩片泛著水光的殷紅唇瓣。

墨陽感受著泓軒呼吸間噴灑出的熱氣，落到自己臉上，小鉤子似的把他一顆心都勾起來。

心跳幾近失控般越跳越快，墨陽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了滾。

泓軒極輕地笑出聲，聲音縹緲虛無，宛如勾人魂魄的妖精。

「泓軒……」

「墨陽。」泓軒抬頭，實在沒忍住，張口含住墨陽微涼的唇瓣。

墨陽渾身一震，一股酥麻從腳底直衝頭頂。

「墨陽，我愛你，這一次，我肯定不踹你。」

之前都是墨陽拉著泓軒胡鬧，可墨陽再難受，一直都顧忌泓軒，沒有到最後一步。

如今，泓軒不想再等了。

「泓，泓軒，唔……」

泓軒抬起頭，聲音極致溫柔，「墨陽，我愛你，你能感受到嗎？」

墨陽忙不迭點頭。

他想開口回答，可剛鬆開唇齒，聲音就像被什麼勾走似的轉了彎兒。

……

兩人還是沒能在第二天去谷嵐山。

因為泓軒發現，自從墨陽解鎖了新領域後，就跟幾百年沒吃過飯一樣，一要就沒個夠。

泓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

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不安穩的夢，夢裡他被丟在漂浮的小舟上，隨著海浪起起伏伏、沒有盡頭。

等他再次醒來，是在墨陽的懷裡。

「泓軒。」墨陽笑得春花燦爛。

「你——」泓軒一開口，嗓子像被什麼粘住似的，干啞得厲害。

墨陽立刻把提前備好的茶水端來，扶著人連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