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軒的聲音都在顫抖，一半是心有餘悸後的慶幸，一半是生怕這是幻覺的恐懼。

「墨陽，你——」

泓軒閃著淚光踏步上前，墨陽驚恐後退。

「放肆！」墨陽皺眉，不自信吼道，「本座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

之所以皺眉，是因為墨陽覺得，他應該直接一掌把人推出去的。

可不知為什麼，墨陽看著面前的人，只覺胳膊沉的抬不起來。

可他堂堂絕寂，竟然因為一個修士後退了半步，這樣一點都不霸氣，實在丟臉！

墨陽很生氣，氣他自己，更氣面前這人。

他定是用了什麼術法，才攪得自己心神不寧的！

「你是何人？」墨陽只看一眼泓軒就移開了視線。

主要這人一直盯著他，目光直白，眼眶通紅看起來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

墨陽剛才明明沒有動手，這人就一副如此委屈的模樣，這跟碰瓷有什麼區別！

「墨，墨陽？」

泓軒定在原地，茫然的樣子跟識海里的小七如出一轍。

只是墨陽看小七時只覺得它呆，

看這個修士——墨陽覺心裡細細密密泛著難受，和煩躁。

「回話。」墨陽臉色黑沉，顯然心情不好。

「你，不認識我？」泓軒這句話問出來，豆大的淚珠眨眼間落下。

晶瑩的水珠順著臉頰流下去，啪嗒一聲砸在地面。

明明沒什麼聲音，墨陽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驚出漣漪。

墨陽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怎麼能被一個修士的言行擾亂心神？

「麻煩！」墨陽冷哼一聲，甩袖子嫌棄道。

餘光卻不時瞟向落淚的泓軒，暗自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突然，他看見角落處，被兩人圍住的一襲白衣，眸光瞬間變冷。

「上清！」

墨陽徑直飛身，抬掌朝上清打過去。

「墨陽，住手！」

泓軒離上清更近些，先墨陽一步，雙臂張開擋在上清身前。

在觸及泓軒的最後一剎，墨陽及時收手，反力把他自己彈出丈遠。

「你當真是不怕死嗎？！」

墨陽氣急敗壞，更多的是氣自己。

他也不知怎麼了，對面前這個人下不了手。

墨陽有些懷疑，自魔尊與上清大戰後，自己沉睡期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不然為何，自己看見面前的人，總覺得熟悉。

「這是我師尊，墨陽，你想對他動手？」

泓軒也看出來，墨陽好像真的不記得自己了，自己也再難聽到他在想什麼。

不過，能看見墨陽，泓軒之前沉入谷底的心總算慢慢浮起來。

只要墨陽沒事，不消失，泓軒都是滿足的。

至於記憶，泓軒不相信墨陽真能對自己無情。

以後日子還很長，泓軒會讓墨陽慢慢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