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謝錦安聊了兩句之後，便說自己累了，準備休息。

餘思年放下手機之後，忍不住把目光投在一旁相隔兩米位置在整理文件的厲雲霆身上。

他近來忙得天翻地覆，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一圈。

發現餘思年在看自己，厲雲霆抬頭對他笑了：「作業寫好了麼？」

餘思年慌亂地別開了眼睛，點頭：「寫好了。」

厲雲霆眼中的深情總是過於濃烈，這讓餘思年心間的酸意又加重幾分。

厲雲霆放下手中的筆，走了過來，拉住了餘思年的手：「我最近是不是太忙而不小心冷落你了，是不是挺無聊的？」

餘思年一瞬間難受得想哭，厲雲霆總是習慣於把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餘思年反常的舉動，他不但沒有責怪，反而讓他陷入了自我反省。

但餘思年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再優柔寡斷。

餘思年不自在地把手從厲雲霆掌心抽出，假意收拾起桌上的課本，搖搖頭：「不會無聊。」

兩個相愛的人就算靜靜待在一起，沒有互動、沒有言語，空氣中都能嗅到甜馨的味道。

厲雲霆手中的溫暖被抽離，頓了一下，他感到了餘思年所散發出來的疏離和防備。

「雲霆哥哥，你、你快去工作吧，我……看會兒電視。」餘思年說道。

厲雲霆也只是笑笑，沒有再繼續糾纏。

第二天早上洗漱的時候，餘思年又吐血了。

幸好厲雲霆公司臨時有急事，提早了一個小時出門了。

餘思年自己一個人偷偷躲在家裡哭了一場。

他哭完收拾好下樓準備上學時，謝錦安又在門口等著他。

謝錦安一眼就看出他情緒的不對，不敢露出以往放蕩不羈的態度，反而增加了幾分小心翼翼：「你眼睛紅紅的，哭了麼？」

餘思年慢慢走著，抹了抹眼睛，逞強道：「我沒事。」

「那你吃過早餐了麼？」謝錦安的自行車上掛著一袋早點，是特地買給餘思年吃的。

餘思年搖頭，今天厲雲霆給他準備好早餐才出門的，但因為吐血這件事，他失去了胃口。

「那你喜歡喝豆漿嗎？肉包子、奶黃包、核桃包，我買了好幾種。」謝錦安停住了腳步，將掛在車頭的早餐拿起展示給餘思年看。

不知為何，這一刻，餘思年好像在謝錦安身上看到了厲雲霆的影子。

剛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他不了解自己的喜好，每次買東西都會準備好幾種讓餘思年挑選。

餘思年破天荒地接受了謝錦安的好意，拿過豆漿喝了一口，說道：「我喜歡肉包子。」

謝錦安欣喜若狂把肉包挑出來給他。

「謝謝。」餘思年真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