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厲雲霆對這個突然插進的話題有點反應不過來，忍不住伸出手，撥開了擋住餘思年眼角的髮絲，「剛剛？」

餘思年纖長的睫毛上下闔動，他每一個眼神回應都能撼動厲雲霆的心。

「就你在會場的時候……」餘思年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有點不自信起來。

厲雲霆後知後覺獲得了信息，恍然大悟道：「哦，你說周明軒？」厲雲霆突然捕捉到餘思年神情的不對，再聯想起剛剛的電話，瞬間縷清了他的舉動，他露出一個壞笑，「年年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你，剛剛吃醋了？所以打電話喊我回來？」

厲雲霆又想到一個疑問，餘思年怎麼會知道周明軒在場的，但很快他就把目標順理成章地鎖定在杜應澤身上，卻沒有直接揭穿。

被戳中心思的餘思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解釋得支支吾吾：「沒，才沒吃醋，我、我只是好奇而已……」

餘思年越坐越過去，厲雲霆就越挨越近，直到將他逼到了沙發扶手邊上，已經無路可退了。

「寶貝，你坐那麼遠，我怎麼跟你解釋？你聽不清。」

餘思年又下意識看了厲歲言一眼，人兒不虧是個小吃貨，依舊背對著他們專心地吃著湯圓。

餘思年乾脆也不躲了，直白地表露心聲：「我、我不太喜歡，所以才讓雲霆哥哥回來……」

他也為自己罕見的「無理取鬧」而道歉：「對不起……我……」

抱歉的話才剛脫口而出，就被男人迅速堵住了嘴。

他懲罰般咬了一口，隨即因為顧及厲歲言在場，還是收斂地離開了。

「道什麼歉，你知道我有多高興麼寶貝，」厲雲霆深邃的眼眸里滿是令人動容的愛意，「你願意吃醋、願意撒嬌，甚至不講理地要求我做任何事，我都高興。」

他厲雲霆的愛人不需要懂事、不需要小心翼翼，他會毫無原則地疼他寵他，只要他健康快樂就好。

厲雲霆繼續解釋道：「他是高中同學，你之前不是想給歲歲買禮物麼，他剛好負責這一塊，我就想著可以談談，要是知道你不喜歡，我絕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

可厲雲霆說完後，餘思年沒什麼反應，他一下子就慌了，將他的臉輕輕掰向自己，大掌捧著那張令人疼惜的臉，用拇指微微摩挲著。

他追問道：「真誤會了？寶貝，天地可鑑，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餘思年當然沒有誤會，心裡正偷偷樂著，只是因為第一次表現出了明顯的醋意，這會兒自己倒難為情起來，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厲雲霆。

「我、我沒。」他不停地想別過臉，頗有欲蓋彌彰的意味。

厲雲霆還想說些什麼逗他開心，被一旁的厲歲言打斷了。

厲歲言把湯圓吃完了，還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沒有回頭：「爸爸，歲歲可以轉身了麼？歲歲吃飽了，想起來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