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捂住了額頭，有幾分羞惱。

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

但厲雲霆並未發出任何質問的話語來，只是本能地做出關心的詢問：「寶貝是不是等得有些無聊了？還是有挑好的圖片要分享給我？」

餘思年適時打了個哈欠，眼睛蒙上了一層水汽，他抹了抹眼睛，再次出聲時語調懶懶的：「陪歲歲在看電視……那些、不太喜歡……」餘思年抿了抿唇，突然脫口而出，「肚子餓了，想吃湯圓了。」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厲雲霆趕緊回來。

男人微微一怔，因為餘思年幾乎很少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情感，這倒是讓厲雲霆有幾分意外。

他忽而笑出了聲，寵溺之意在聲音中涌流：「乖寶寶，我馬上回去。」

餘思年一時心跳如擂鼓，他很少這般任性過，這會兒臉頰漲得紅紅的。

「好、我和歲歲等你回來……」

正當他想掛斷時，厲歲言突然湊了過來，興奮道：「是爸爸嗎？是爸爸嗎？」

厲雲霆在電話那頭聽到了，笑聲更加明朗：「你把手機給小傢伙聽聽。」

餘思年將手機放到了厲歲言的耳邊，小傢伙自己用手也托著，稚嫩的嗓音甜甜地喊了一句：「爸爸！」

一個小時不見如隔三秋，總能在厲歲言的表現中淋漓盡致地展示出來。

「爸爸爸爸，我好想你呀，我畫好花花了，和爸爸在家裡看電視，等你買的湯圓！」

厲雲霆光是通過話筒傳來的聲響，就大概能描繪出自家小寶貝眉歡眼笑的小表情了，即使和餘思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畢竟年紀小，表達情感的方式比餘思年直白太多，讓厲雲霆下意識會聯想，他的心肝是不是也在心裡默默說著這些話。

厲雲霆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對著電話那頭壓低了嗓音，哄道：「真乖，歲歲替我照顧一下爸爸，」他完全無視在場的周明軒，和剛剛孤冷的反應簡直判若兩人，「爸爸現在馬上回家，乖，親一下爸爸。」

厲歲言立馬配合地衝著手機聽筒「吧唧」了幾口，然後甜甜糯糯地喊著餘思年：「爸爸，你也快來親親！」

厲雲霆在對面給逗樂了，心想厲歲言真不愧是他的好兒子。

餘思年本以為想敷衍逃過一劫，不料男人一本正經地輕咳了一聲，似笑非笑提醒道：「年年，到你了。」

餘思年隱隱聽到聽筒那邊傳來稀碎的人群.交流聲還有若有似無的輕音樂，難為情、小小聲地意思了一下。

可厲雲霆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寶貝，這裡太吵了，我聽不見。」

餘思年拗不過他，只能壯起膽量稍稍大聲對著聽筒再次親了一口，他迅速轉移話題：「你、你早點回來。」

厲雲霆深深感到滿足了，家裡有兩個最愛的人等著他回家。

他也對著聽筒親了一下，聲音里皆是笑意：「好，待會見。」

待厲雲霆放下手機時，一旁的周明軒早已瞠目結舌，而杜應澤看著他的表情則得意地合不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