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的眼神盯著的感覺並不好,就像自己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什麼貓兒狗兒,或者根本算不上活物。
薛母不喜歡這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子。
即便他的身上流淌著一半屬於她唯一愛過的男人的血,她也沒法好好的當個慈母。
因為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薛懷臻都和自己太像了。
像到讓她控制不住的厭惡。
「您來做什麼?」
薛懷臻並不奇怪薛母能夠不敲門,就直接進來。即便他早已成年,即便在絕大多數人眼里,他都是成熟可靠的大畫家,但在薛母的眼中,他只不過是放在家裡的擺件,只要她想,隨時都能翻出來玩玩。
正常人會給一個擺件所謂的「獨立空間」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只是薛母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能讓她親自過來的,絕不會是小事。
「徐匯成的畫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母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沒有半點要掩飾的意思,直接單刀直入,她走到了薛懷臻的面前,尖尖的高跟鞋直接碰到了薛懷臻身側的顏料桶。
花了大半天調的顏料就這麼倒在了地上,暗粉色的顏料撒了一地,緩慢地流淌開,在白瓷磚上鋪開,成了一灘緩慢流動的粉色河流。
「你看到是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
薛懷臻頭也沒抬,就那麼愣愣地看著那條「河流」不斷的蔓延、蔓延。
「啪!」
「嗡——」
薛懷臻的右耳驟然爆開巨大的嗡鳴聲,這巴掌來的太過突兀,他甚至沒能感覺到疼,就被打偏了臉,眼前昏黑。
火辣辣的疼慢半拍地傳入大腦,意識到母親做了什麼之後,他沒動彈,坐在高腳椅上,像是生根了的木頭,任憑如何對待,也無動於衷。
那巴掌來的太重,就連口腔里都破了皮,使得滿嘴彌散起濃烈的血腥氣。
「證據是怎麼回事?!啊?留下這麼致命的證據,你告訴我怎麼辦?!」
薛母並不解氣,她掐住薛懷臻的下顎,拖著人的腦袋,強迫不言不語的兒子和自己對上視線:「少給我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又不是真的藝術家,怎麼也學著有什麼精神病了是嗎?」
「我是您的兒子嗎?」
薛懷臻沒有回答,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自顧自地反問:「我是人嗎?」
「還是您所需要的展覽品?」
薛母皺眉,她的眼底划過一絲不耐煩,手上的力氣跟著加重,長長的指甲嵌入了薛懷臻的皮膚,留下深深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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