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琮鄞其實並不能斷定雪山上的青年、將他送回公寓並好生照料的「陌生人」和那個幫忙找回了貓貓的路人是不是同一個人,甚至不能百分百肯定,那張隱約與宋淮意有些相似的動漫小人就是宋淮意——
畢竟這個世界上的巧合那樣多,他遇到一個長相有些類似的人也不足為奇吧。
即便什麼都無法確定,他還是想要陪著宋淮意。
葉琮鄞沒有深究自己的心理,下意識地給自己找了個妥帖的藉口:下午就那麼會沒看著,宋淮意就嚇得腿傷都不顧了,慌裡慌張地跑了出來,要是明天早上醒來,又看不見人該如何是好呀?
再說了,如果不是他突然昏睡不醒,也不會把宋淮意嚇成這樣,他……理所應當的負起責任不是嗎?
羅伊看葉琮鄞堅持的樣子,也沒有多說,她笑了笑:「那好吧,反正小意從小就更聽你的話,也更喜歡黏著你。」
葉琮鄞:「我送您……」
羅伊擺了擺手,拒絕:「不用啦,我讓你宋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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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吳叔看著足足有一人半高的畫框止不住的往下滑,心驚肉跳的厲害,過分的重量讓背著畫框的人也跟著晃了晃,讓人疑心他是不是隨時都會被沉甸甸的重量帶著摔倒在地。
吳叔不是不想幫忙,但葉城早在最初就厲聲拒絕了他。
大概是覺得自己動手才能算的上誠心——畢竟當初這些畫,可都是他親自、一幅幅地扛上二樓,並且掛在走廊上的,現在由他親手讓其歸位,才能算得上誠意滿滿不是麼?
只是如今,扛著畫框往樓上走的人早不是年輕力壯的青年了,衰老的身體無法負荷實木畫框的重量,跟在後頭的吳叔看得很清楚,那雙抓著畫框邊緣的手早已泛起了不正常青白之色,手背上、胳膊上更是青筋暴起,每走一步,他都能夠聽見沉重的喘息。
相較於葉城之前搬上去的畫,這一幅畫要大上許多,也要重上許多,棕色的畫框上是密密麻麻的被蟲蛀過的孔洞。
即便花了再多錢,用上再好的木材,失去了精心養護,放在不見天日的倉庫,在時間的流逝之下,最終也難逃變成如今這幅不堪入目模樣的命運。
吳叔張了張嘴,再次想要說說出阻止的話,只是到了嘴邊,他還是沒能將其說出口。
言語的力量在某些時候強的過分,能將人心戳的千瘡百孔,有時候又尤其的蒼白無力,連稍稍撫平心中的煩悶痛苦都做不到。
他要如何告訴葉城,即便他將這些畫全部搬上二樓,即便二樓的走廊被強行恢復成了十多年前的樣子,即便如今,他兌現了當初沒能實現的承諾,琮鄞少爺大概率也還是不會再回來了?
他無法說出口,更何況葉城的心裡難道就不清楚嗎?
如果真的覺得還有能彌補的餘地,他早就直接找到琮鄞少爺了,何必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做著這些不被人瞧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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