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相關的人,他沒有任何義務去對所謂的期待和欣喜負責。
「我是為了找他才過來的。」
這樣簡單的話,像是某種強有力的證據,證實了宋淮意沒有挑明,但稍稍用腦子就能才出來的關係。
宿樺年如墜冰窟,他想要坐起來同葉琮鄞好好談談,可外在的條件卻不太允許。
他在心裡痛罵一陣姓陳的,只能尷尬地看著葉琮鄞:「你……你還好嗎?」
「宿樺年,淮意說的是真的。」葉琮鄞沒有搭理這種毫無營養的寒暄,戳破了宿樺年最後自欺欺人的假面。
「我是為了他才重新上山的,也是為了他才會那樣緊張地去刨開泥土。」他冷靜地陳述事實,磁性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絲毫不顧及這些話有多麼地傷人。
「如果山上的人沒有宋淮意,我不會上山,也不會把你救出來。」
葉琮鄞並不打算在人前裝作多麼高尚的模樣,事實正是如此,如果宋淮意不在,如果是他獨自在山上,那麼他絕不會冒著危險上山,只會在安全的地方報警,然後等待救援。
「我……沒關係的,我知道,這也是應該的,那種意外,當然要通知專業的人來負責處理……」
宿樺年笑得勉強,雖然他因為那樣刁鑽的角度成功活了下來,但傷勢卻不輕,一張俊秀的臉慘白,毫無血色。
即便是親耳聽見葉琮鄞毫不留情地承認,他還是沒忍住不斷找藉口:「那種時候,你當然應該優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再說了,不管是因為誰,最開始的目的是因為什麼,都是你救了我,我……」
葉琮鄞:「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這種近乎於卑微的姿態沒能引起他的半點同情,他打斷了宿樺年的話,眉頭微微皺起,帶了點不耐煩:「我說這些,是不想和你繼續有任何糾纏,你不會聽不懂吧?」
「……」
宿樺年偏頭,藏住眼底不受控制地溢出來的淚,他努力調整呼吸,害怕讓葉琮鄞發現自己的異樣。
宋淮意那句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博同情像是某種警鐘,懸在頭頂,讓他不敢將半點痛苦展示在葉琮鄞面前。
「對不起……我,我……」
「我聽見了。」
無論宿樺年掩不掩飾、裝不裝可憐,對葉琮鄞來說都沒有什麼作用,同情這種東西,在某些時候的確是稀罕物,只會針對特定的人和物有效。
「如果你因為那件事耿耿於懷的話,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原諒你了。」葉琮鄞的語氣淡淡的,輕而易舉地將原諒兩個字說出了口。
因為早已不在乎了,所以才能輕易放下。
宿樺年僵在病床上,所有的僥倖與希冀徹底在這刻破碎、泯滅。
那句「原諒」,並不是對他罪行的寬恕,而是割在懸著鍘刀的繩子之上的最後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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