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他學的並不算好,但放在日常生活中,大多數情況下也足夠用了。宋淮意給他的初印象,分明是沒怎麼見過險惡、精神富足的小太陽,如今為什麼會三番兩次的展現出這種近乎於自卑的情緒?
這種自卑,是僅僅面對他時才存在的,還是……
「琮鄞?」
久久地默不作聲讓宋淮意倍感煎熬,他終於還是沒忍住,小聲詢問:「怎麼了?」
葉琮鄞回神,打散了剛剛升起的疑惑:「沒怎麼,站好,忍著點疼。」
他轉身取下貓貓的牽引繩,蹲在宋淮意的身後,將撿來的木棍綁在了受傷的小腿上,以作固定。
「嘶……」
「疼?」葉琮鄞停了手,抬頭看。
光斑刺入他的眼中,暈開淡淡的光圈,他微微眯起眼,看見宋淮意遲疑地點點頭。
他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鐵打的呢,感覺不到疼痛的呢。」
宋淮意訥訥不敢言。
雖然嘴上不饒人,葉琮鄞手上的動作卻還是輕了不少,他察覺到了握著的小腿在輕輕顫抖,軟了心腸,安慰:「再忍會兒,不固定牢的話對傷處不好。」
「……嗯。」
葉琮鄞鬆開手:「好了。」
「走嗎?」
差點被疼哭了的宋淮意一開口,就暴露了難以遮掩的鼻音與哭腔,他抿了抿唇,全然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有多可憐。
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含著淺淺的一層淚意,被林葉間隙中露出來的光亮映得亮晶晶的,閃爍著彰顯著存在感。
這對葉琮鄞來說,屬實是個不小的挑戰。
就連哭……都這麼符合他的審美,真是要了命了。
意識到自己腦海在某個瞬間划過了什麼奇怪的畫面,葉琮鄞乾咳了兩聲,匆忙走到了宋淮意的前頭,蹲了下來:「上來吧」
「我,我可以自己走下去,只是一條腿,不影響……」
在葉琮鄞沒什麼波瀾的眼神中,宋淮意默默地消了音,只是他仍舊緊鎖著眉頭,糾結萬分。
他是傷了腿不錯,但葉琮鄞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裡去,渾身的泥濘,乾裂的嘴唇,額頭的血污,無一不說明了他這一路上過來的艱辛。
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他怎麼捨得讓葉琮鄞背著他下山?
沉默逐步發酵成了對峙,各自有各自的堅持,誰也不願退讓。
「汪汪!」
貓貓不知道兩位鏟屎官在玩什麼把戲,兩個疾跑一個大跳直接躍到葉琮鄞的背上,本該柔軟的腹部如今全是泥巴,結了團,抵在後背上跟砂紙似的,磨得後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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