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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臻,你明明可以什麼都不做。」

也好過他一醒來,就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就算我什麼都沒做,然後呢?」薛懷臻收緊雙手,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指責,語氣急促,「就能改變什麼嗎?你沒有證據!繼續爭辯又有什麼意義?只不過是把這件事鬧得更加難看而已!」

「比起去爭辯無法改變的事情,把損害降到最低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葉琮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薛懷臻。

他早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在不斷疏遠。也許是因為他成了旁人口中的善妒者,不學無術、囂張跋扈的富二代,也許是因為彼此間不斷擴大的距離。

但無論是何種情景,他都不曾設想過薛懷臻會將利益權衡放在首位。

「不是我做過的事情,我不會認。」葉琮鄞盯著薛懷臻的雙眼,他語速不快,每個字都擲地有聲,「沒人相信、被組委會除名、再也不能參加比賽,都無所謂。」

倘若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他往後要如何面對自己?

薛懷臻微微顫抖,卻仍舊梗著脖子不願低頭:「兩個月後,徐匯成就要去國外進修了,到時候,就算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不會後悔。」

腳步聲逐漸遠去,病房重新歸於沉寂。葉琮鄞嘆了口氣,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植物人的衰老進程比普通人要慢很多,七年過去,她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仍舊美麗動人。

「抱歉,媽媽。」葉琮鄞垂著頭低聲道歉,他早已長大成人,但在母親的面前還是無法控制地流露出最為脆弱的一面,「讓你聽見這些不好的東西。」

「不過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不知名的風吹動窗簾,令陽光捕捉到了機會,得以在瓷磚上留下明晃晃的光斑。

床頭柜上的花束被風吹的搖曳,一瓣嬌艷欲滴的花瓣飄搖著凋零,恰巧落在了葉琮鄞的手心。

仿佛……是母親無聲的回應。

心底的鬱氣散了不少,葉琮鄞起身道別:「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話音落下,他轉身離開,房門合攏發出輕輕地咔噠聲,沒人注意到,病床上,女人的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宛若困於繭房中的蝴蝶,拼盡最後一絲力量嘗試掙脫牢籠。

……

頭上的傷還沒好完全,但即便不算上昏迷的那段時間,他也在醫院裡住了三四個月了,實在是對這裡的消毒水氣味深惡痛絕。

他沒有通知任何人,獨自辦理好出院手續,同醫生護士道別,打了車,報出的地址卻不是葉家老宅。

住院這些天,別說來人看望了,就連電話都不曾有人打過。葉琮鄞知道原因,無非是父親覺得他丟人現眼,故意晾著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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