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沅咬了一口，便眼睛一亮：「是山楂餡的。」

「是呢，山楂做餡，甚是開胃解膩。」

佟佳沅點了點頭：「還不錯。」她的目光看向了內殿的繡架，皺了皺眉：「怎麼又開始繡了東西，如今天陰，可不要壞了眼睛。」

額爾謹笑笑：「額娘放心，我心裡有數，只是女兒即日便要出嫁，就想著繡上一幅屏風送給額娘，這樣日後女兒走了，您也能有個念想在身邊。」

佟佳沅走了過去，是一幅繡著牡丹和鳳凰的圖樣，花樣精美，栩栩如生，一看就沒少下功夫。

她有些不贊同：「額娘明白的心意，可這宮裡多的是繡娘，何必要你費心費力地做這些，你若是有空，多繡上幾個荷包便是。」

額爾謹拉著她的手：「兒臣知道額娘是心疼我，不願讓我辛苦，可兒臣承蒙額娘撫養多年，若是心安理得的什麼都不做，那額娘才真是白養我了，左右女兒閒來無事，那嫁衣也有的是繡娘能繡，可女兒能為額娘做的只有這些了，額娘就全了我的心意吧。」

她與額娘的緣分是上天給她的，若不懂珍惜，那才是真的沒了良心。

佟佳沅拍了拍她的手，有些感動，養了這樣好的孩子，是她的幸運。

額爾謹對她道：「額娘別擔心，女兒不會傷害自己身體的，如今離出嫁還有些時間，我一天繡上一點，來得及的。」

「你心裡有數便好。」佟佳沅看著這個她半路接過來的孩子，當時孝昭皇后去了，她看大公主一個人著實可憐，便同意了康熙讓她撫養的請求，誰承想能有今日的緣分呢。

她看著額爾謹從一開始的拘謹束縛，變得落落大方，心中不是不驕傲，她摸了摸她的發：「額娘的額爾謹，日後定會過得好好的。」

「皇額娘。」她伏在她肩上，感受著來自額娘身上安心的氣味，她的身體明明如此單薄，卻為幼時的他們撐起了一片安穩的天空，如今也該是他們做孩子的回報額娘的時候了。

佟佳沅本想陪著額爾謹用膳，可聽荷卻傳來消息，說是康熙讓她去清溪書屋一趟。

額爾謹頓時笑的瞭然：「額娘快去找皇阿瑪吧，皇阿瑪那可離不了額娘，若是等會兒再拿兒臣問罪可就不好了。」

面對女兒的打趣，佟佳沅絲毫不慌，只拿手指隔空點了點她的頭，便帶著人去了清溪書屋。

一進門，她便看見康熙坐在窗前讀書，她緩步走了過去，想知道康熙能不能看見她，誰知剛走到他身前，一直沒有動靜的康熙便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沅兒是想嚇朕嗎。」

佟佳沅白了他一眼，嚇他沒嚇成，卻把自己嚇了一跳。

她一屁股坐在了康熙腿上，將全身的重量壓了過去，康熙有些招架不住，連忙扶住她，又看了看外面：「沅兒別鬧。」

佟佳沅偏鬧，她靠得更緊了一些：「表哥找我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