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淵越說越激動，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顯示著他內心的掙扎與不甘。

「這些日子，我看到你對我的態度明顯轉變，我像一個傻子一樣沉浸其中，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過往的恩怨。」

「你分配族地給我，與我規劃每一塊土地的用途，甚至鼓勵我發展窮奇一脈的勢力，我以為這是和解的信號，是你真心接納我的表現。」

「可是你怎麼對我那麼殘忍？你的每一個微笑、每一次溫柔，背後都藏著深不見底的算計與布局。」

「如今這場父子相認局，只怕也是你籌謀已久的一步棋吧？」

蒼淵的聲音顫抖，帶著無法掩飾的悲憤。

李萬姬的臉色變得複雜，她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與平日裡那個雷厲風行、智計百出的者判若兩人。

「蒼淵，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心悅於我？」

李萬姬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蒼淵一愣，他沒想到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刻，她會問出這樣一句。

「我……」

蒼淵愣住了，心慌意亂，他從未認真審視過自己對李萬姬的情感。

是恨？是怨？還是在那無數次交鋒與合作中，悄然滋生的一絲難以名狀的情愫？

「我不知道……」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竭力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緒，卻發現心亂如麻。

李萬姬卻步步緊逼：「若是從前的你，定不會糾結於此。你曾與我同處一位，當理解我所行之事，所經之情，皆非世俗所能輕易定義。」

「蒼淵，你忘了麼？我們是同一種人啊！只不過，現在你對我生出了情愫，才會如此介懷我的布局與算計。」

「換作旁人，你或許早已看破不說破，甚至利用這份算計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你我之間，多了一層情感的糾葛，讓你難以釋懷。」

蒼淵被李萬姬的話深深觸動，他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的確，他們兩人都非尋常之輩，行事風格往往超脫於世俗的道德框架之外。

第441章 確認心意

「但無論如何，孩子們是無辜的，這點你很清楚。他們渴望父愛與母愛，這是任何算計與仇恨都無法抹去的天性。」

「我承認，我確有利用你的地方，但我也從未後悔生下他們。我盡我所能，給予他們最好的一切，希望他們能夠超越我，成為真正的強者。」

蒼淵沉默良久，目光在李萬姬的臉上徘徊，他嗤笑一聲。

「萬姬，你的言辭犀利，邏輯嚴密，我幾乎要被你說服了。看來，你洞悉人心的本事見長啊！」

所有心事皆被戳破，他也不想再跟李萬姬進行無意義的掰扯。

「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呢？」

說出這話時，蒼淵臉上浮現出一抹釋然，他知道自己在這場遊戲中，已經輸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