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千尋還想再說什麼，卻見白暮雲已將手掌攤開，掌心之中，便是那顆暗紅色的鳳血石。

「以吾之血，喚醒鳳魂。」

他咬破舌尖，一滴精血噴薄而出，落在鳳血石之上。

頓時，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從鳳血石上瀰漫而出，恍如跨越了無盡時空，回到了蠻古時代。

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威壓萬獸，風華絕代的女子，振翅高飛，遨遊在九天之上，她是百鳥之王，是萬獸之尊，是天地間最古老的存在之一。

「吾乃初代鳳凰之皇曦月，爾欲何求？」

鳳魂忽然甦醒，化為一道婉約的中年美婦，凝視著白暮雲。

「晚輩乃鳳族第九十八世孫白暮雲，見過先祖。」

白暮雲神情一肅，對著虛空中的曦月行了一禮。

「吾沉睡無盡歲月，不知如今鳳族如何了？」

曦月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宛如天籟，令人心曠神怡。

「回先祖，鳳族如今在妖界也算是一方大族，只是近千年來，族中後輩平平無奇，沒有出過什麼驚才絕艷之輩。」

白暮雲如實答道。

「唉，這便是天道輪迴，盛極必衰，衰極必盛之理。」曦月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吾之甦醒，或許便是鳳族再次興盛的契機。」

她說著，目光落在白暮雲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眼中略帶失望。

「爾雖天賦卓然，卻只是一介白鳳之軀，非我鳳族真正的皇者血脈，只怕難以承載吾的神魂之力。」

曦月的話語雖然有些冷淡，但並無貶低之意，她身為鳳凰初代之皇，自然眼界極高，尋常人等，又豈能入她的法眼。

白暮雲微微一笑，並未放在心上，他早已料到曦月會對他失望。

「先祖，我非鳳族皇者血脈，卻也能引動您甦醒，這或許便是天意使然。」

「且不說這血脈傳承，我白暮雲頂天立地，行事只求問心無愧，若非我，又有誰能將遺失數百年的鳳血石尋回？又有誰能在短短數日，便能與先祖您溝通意志？」

他淡然一笑，坦然說道，「我願意一試。若我白鳳之軀，終究無法承受您的神魂之力，那我亦甘願身死，隨這鳳血石一起回歸天地。」

曦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著白暮雲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意。

此子心性不錯，面對她這個曾統御萬獸，傲視洪荒的鳳凰初代之皇，竟能如此泰然自若，沒有絲毫的惶恐與不安。

「世間事並非強求便可得，吾也不怕泄露天機告訴爾，爾並非承載吾神魂之力的命定之人！何苦枉送性命？」

「吾乃鳳凰初代之皇，又豈會不知天地至理。吾之靈魂，早已與鳳血石融為一體，如今只是需要一個契機，便可重新融入鳳族皇者的血脈之中。」

她緩緩說道，語氣中透露著一絲滄桑，「只是，這個契機，並非爾等可以觸及。」

白暮雲默然，他們白鳳一脈，是鳳凰與白鷺結合的後代，雖然繼承了鳳凰的部分血脈，卻無法完全覺醒，更別說是承載鳳凰之皇的神魂之力。

他以為以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或許可以打破血脈桎梏，卻不曾想，連曦月都認為他無法觸及那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