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滑落幾滴淚，麻醉的勁已經下去了一點，看樣子是緩過來不少，至少說話不結巴了：「等等，你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殺了我會損失50 %的生命值！」

秦塵還是笑眯眯的：「嗯，我知道啊。」

藍色的光芒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漂浮在周圍，像隕石一樣神秘，張媛只感覺頸間傳來冰涼的觸感，好像把空調整個架在她脖子上一樣，就在這時，藍色絲帶猛地收縮，她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隨即意識就沉入無邊的黑暗中……

秦塵默默地收回手，笑的時候會露出兩顆虎牙，有一種很皮的感覺，但實際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秦塵是那種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但一到正經事就會出手果斷的人。

處理好了這邊的垃圾，他站起身拍拍手，屁顛屁顛地跑去找顧窈和江煜。

三樓不少躲在教室里的學生聽到外面的動靜好奇地趴在小窗戶上朝外看，有個別膽子比較大的會打開門鎖把腦袋探出來看。

顧窈的耳朵還貼在門上，突然聽到門後響起細微的一陣聲音，她下意識就要抬頭後退，沒成想有一雙手卻先她一步攀上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地把人攬在懷裡往旁的一挪。

下一秒，門開了。

「杜老師」滿身是血，白色襯衣也被抓爛了，唯有那張臉上還帶著萬年不變的笑容，像個輸入了固定程序的機器人。

顧窈立刻擺出演員般的笑容：「杜老師，您怎麼出來了。」

男人陰惻惻的，一點也沒有活人的神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沒撒謊吧？要是讓我知道你敢騙我……」

「騙你怎樣。」在顧窈身後的江煜揚著下巴，有點輕蔑地俯視他，「你也是那個人設計出來的程序嗎？」

男人表情先是一愣，緊接著暴怒而起，像個野獸一樣嗓子裡發出瘮人的嘶吼。

江煜的手一直沒鬆開，顧窈也不排斥，此時他手上再次用力，把顧窈輕輕護在身後，饒有興趣地看著原地發狂的男人。

眼前一道淡藍色屏障拔地而起，秦塵在身後背著手悠閒走來，下一秒，「杜老師」猙獰的臉立刻撲向屏障，尖銳的牙齒也徹底藏不住。

秦塵還往前湊了湊，近距離觀賞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窈覺得，眼前這兩個人的感覺好像變了，以前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現在更多的好像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所以在上一個副本里，到底具體發生了什麼？

列車的終點站是星辰灣，為什麼會跟她夢裡那個神秘又盛大的祭台上刻的字重合。

朦朧之中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記憶深處翻騰著飛舞，但是中間又好像隔著一些無所謂姓名的阻礙，讓原本清晰的記憶只能窺見些許輪廓，在黑暗和陰霾中不斷掙扎、叫囂，在無數個沉溺的夢裡幾乎要扼住她的喉嚨。

江煜伸出手，隔著透明的藍色屏障在「杜老師」的臉上輕輕一揮，後者臉上猙獰的表情有一瞬間停滯，呆愣的眼神里透出一絲疑惑，緊接著，他他身體開始扭曲變形，像一團麵團一樣倒下去，沒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一灘血水，跟顧窈之前在樓下看見的院長很像。

「明明是NPC ，但是死了以後卻變成這副不體面的樣子，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江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