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在他身後探出頭小心解釋了起來：「我們懷疑…現在列車上有跟我們長得一模一樣的偽人，剛才我在貓眼裡看見陳旭趴在我們房門上，嘴裡還念叨著什麼'要團結起來'之類的話，怪怪的…」

團結起來？

顧窈蹲下查看陳旭的屍體，他身體已經僵硬，手死死地抓著毛茸茸的地毯，無神的眼睛裡儘是恐懼和不甘，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一眨眼變成了一具屍體，這種結果任誰都難以接受，她想不明白同行的夥伴為什麼會對一起組隊的人下死手。

偽人？

顧窈扭頭看了張媛一眼，後者感受到這道目光後瑟縮了一下，楚楚可憐地往蘇耀程身後躲了躲。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那道不算友好的視線，再次把矛頭對準了顧窈：「看什麼看，可憐他？你該不會也已經是個偽人了吧？」

顧窈眯著眼睛，就著這個姿勢問：「偽人是什麼，你親眼見過了嗎，是誰告訴你的。」

靈魂三問拋出，蘇耀程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嘴皮子不饒人：「怎麼，又想來挑撥離間？張媛，那你就詳細點說說，你透過貓眼看到了什麼。」

張媛探出頭，聲音小得像蚊子：「我看到…陳旭整個人都趴在門上，嘴巴張開很大，牙齒也很尖，根本就不像人…但是我們開門以後他就恢復原樣了，這肯定已經不是人了呀。」

「哦，原來是這樣啊。」顧窈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張媛，「那你觀察得還真仔細啊，透過貓眼居然能看到陳旭整個人趴在門上？可能咱們的眼睛不一樣吧，要是有人趴在門上徹底堵住貓眼，我們只能看到一片黑。」

張媛：「……」

蘇耀程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了她一眼。

張媛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我…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當時我把眼睛湊上去的時候陳旭還沒撲上來，所以我看到了他的牙齒和嘴巴，我沒有撒謊啊！」

之前沒留意，但是顧窈剛才突然意識到…不管是最開始時一從301門前經過，還是這次莫名其妙爆發衝突，好像都是這個女生的一面之詞，她一直是一副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模樣，讓人輕而易舉地放下戒心。

她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沾到的灰塵，正準備打開手機看一看張媛的資料，突然一陣森寒襲來，危險的直覺仿佛拉鈴般在腦子裡轟地炸開。

不知何時，一直待著一樓沒有露面的司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一行人身後，他身上穿著一絲不苟的制服，發福的身材略顯臃腫，雙手背在身後，有一種老幹部即視感。

張媛尖叫一聲，往後退了一步，蘇耀程也稍微往後退了退，拉開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尊貴的客人。」司機突然開口，「請問旅途有什麼不愉快嗎？為什麼要弄髒地毯，又為什麼要殺死乘務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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