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是什麼？」林仄擦了擦眼淚，「窈窈，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APP還有任務，到底都是什麼東西啊？」

顧窈：「……」

這個問題她也很想知道，如果真的因為她才把整個寢室拉進落星海，那她真的是要無地自容了。

「這裡已經不是學校了，甚至不是現實世界，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里世界。」顧窈聲音不大不小，在安靜的走廊里甚至聽得到回音，「想要離開這裡，就得完成APP里的副本任務，我們現在就是在完成任務。」

林仄問道：「是遊戲嗎？那像剛才那個叫孫剛的男人，還有許秋……她們是死掉了嗎？是不是死掉就可以回到我們原來的那個世界了？」

顧窈沉默了一會，耐心解釋道：「如果在落星海死了，現實世界裡也會死，想要離開副本，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關。」

林仄又要哭了：「可是……就沒有什麼辦法永遠離開這個鬼地……」

話還沒說完，顧窈突然一打手勢。

安靜的樓道里緩緩透出一絲詭異的氣息，太安靜了，安靜到幾乎一絲一毫的聲音都能被無限放大。

二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三樓，豪華的木質樓梯通往樓下，光線隱匿在樓梯盡頭，而在這無邊的黑暗中，顧窈察覺到了一絲很輕很輕、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像是刻意放緩了呼吸不讓人察覺。

僵持片刻，黑暗的盡頭緩緩響起腳步聲，一道聲音隨即響起：「別緊張……」

視線中出現兩個人影，待走近些，樣貌才逐漸清晰：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戴著眼鏡，梳著標準的中分頭，身上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細看的話還能看到有些凌亂易位的領帶，妥妥一個職場精英的打扮。

而在精英身後的人低著頭，雙手插在褲兜里，黑暗淹沒了他的半張臉，看不清他的完整樣貌和表情。

「別緊張，我們不是故意偷聽的……」精英語氣裡帶著一絲愧疚，「其實我們兩個早就在樓梯這裡了，你們別害怕。」

林仄緊張地靠在顧窈身邊，不知道要說點什麼，扭頭一看，發現顧窈目光深沉地落在精英身後那個一身休閒裝的人影身上。

「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如果我們真的想動手，趁你們剛進來還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動手豈不是更好。」精英男頓了頓，「根本不至於等到現在。」

這話說得在理。

「但是有個問題。」顧窈的聲音在走廊里盪起陣陣回聲，「你們既然已經發現了密碼鎖的密碼，為什麼房間裡一點被翻找過的痕跡都沒有呢？」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們兩個剛進副本的時候就在樓梯里，根本不需要找什麼密碼。」精英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緊閉的防火門，「我們開過防火門，但是發現每一層都有怪物……所以我們兩個沒辦法才一直待在這裡。」

「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些話嗎！」林仄故作鎮定，特意放大了聲音，還學著刑偵劇的套路拿「證據」反問。

黑暗裡，精英男的眼鏡片反著光：「我們可以交換情報，這樣可以證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