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再轟他走,他又說自己牙疼時顏帛夕實在受不了了,腳尖踢踢他的腳,皺眉,一本正經:「牙疼礙著你開車了嗎?」
大少爺嫌一開始在外送買的那兩套睡衣粗製濫造不舒服,前天過來時自己又帶了幾件。
此時窩在她客廳窄小的沙發里,上身穿了件大幾萬塊的T恤當睡衣,發梢還濕著,他剛在她這裡洗過澡,脖子上的銀色鏈子搭在T恤外,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靠在那兒玩手機。
「牙連著神經都疼,動不了。」
顏帛夕沉默看著他。
他回完最後一條消息,讓家裡趙姨把他的行李箱從儲藏室找出來,再之後抬眸,對上顏帛夕的目光。
隨後笑了:「真的,我怕我這狀態出門撞車直接撞死......」
顏帛夕彎腰捂上他的嘴:「你都在說什麼啊!」
「能不能說點吉利的。」她小聲嘟囔。
一天到晚就死啊死啊的,他命很硬嗎?
她頭髮在腦後抓成了一個丸子頭,有幾縷沒有紮上的散在脖子後頸處,眼睫半垂,臉上是一種帶了不滿的關切。
薄彥把她抱起來,手指捉著她捂自己嘴的那隻手反搭在她的後腰,微微低頭,呼吸離她近了些:「我明天去看你演出?」
顏帛夕作為鼓手的樂隊演出從明天開始,一共五場,延續半個月,最後一場在這個月的最後一天。
他拇指蹭著她的手心,剮蹭著捏了捏:「你每天都去排練,我都不知道你排練的是什麼。」
因為表演在即,顏帛夕最近確實很忙,薄彥白天去基地,她就去樂隊排練,明明臨近過年,兩個人卻誰也沒閒著。
薄彥比她高不少,抱她在腿面,兩人還能平視。
顏帛夕拆了腦後的發髻重新挽了一個,樂隊一共五個人,包括之前學鼓時認識的朋友,很多時候一起排練的都是七八號人。
再加上租借的練習室本來就有別的學員,人很多,大家關係也都不錯,男男女女當然也有。
其實她還是不清楚薄彥能不能受得了她和別人接觸。
這段時間來,很多時候她都能感覺到薄彥在迴避知道她和其它人的社交,他還是不喜歡,但又不能真的限制她,就只能自己刻意迴避,不去看。
但長此以往,這總不是一個好辦法。
還有一個問題是——她能感覺樂隊有人對她有好感。
大家都是朋友,長期接觸,總有人會起別的心思,但對方沒有直白表明,她能做的也僅僅是遠離,避嫌和不接觸。
但她不知道薄彥能不能受得了這些。
他之前是一個她在他基地無意中瞥到他不穿衣服的師弟,他都要把她拉到小隔間壓著親半天的人。
她沉默了太久,薄彥蹭著她的臉把她轉過來。
這是一個很強勢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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