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記仇,沒人比得過他。
他冷笑著問:「你說,要搬到姓薛的樓下?」
「......」這平靜的語氣反而讓人不寒而粟,她嗓子發乾,想簡單糊弄過去,顫聲解釋,「我說的是氣話。」
「他比我好?」
「沒有......」她又不會無聊到去對比這些。
「他比我溫柔,比我紳士?」陳言肆步步緊逼,眼神跟刀子一樣,「跟他比起來,我就是十惡不赦的混蛋?」
溫書晗沒轍,只能冒著風險見招拆招:「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
「跟我頂嘴?」
沉啞嗓音砸落而下,她眉心顫了顫,硬著頭皮跟他槓:「怎麼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有你這麼不講理的嗎?」
陳言肆幽然注視著她,眼底有燥意攀升。
片刻,他順水推舟,將她薄薄一層遮掩盡數扯落。
她慌張屏息,只聽見他慢悠悠說:
「現在還沒到不講理的時候。」
隨即是淋漓解脫的金屬碰撞聲。
他半點不饒人,要她全部吞沒。
...
一室凌亂。
陳言肆簡單套了件白色浴袍,腰上松松垮垮系一個繩結,在距離她很遠的地方抽菸。
他背靠著陽台圍欄,指間有一搭沒有一搭地轉著金屬打火機。
煙霧繚繞,他平靜而黏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雙眼睛很難得,多情又薄情,眼睫耷下來時偶然流露出一絲陰鬱倦懨。
有久居上位的懶怠,也有不上心的散漫。
沉冷冰山隱在海面下的那一截,是他不經意的幾分頑劣少年氣,在欺負她的時候才會浮出水面。
窗外夜幕落下,他指間猩紅閃爍在夜色里,吐息聲淡而輕。
溫書晗隱隱聞到嗆烈的菸草味,跟他發狠時一樣令人心跳戰慄。
連續兩天,她練舞都達不到這個強度。
他太過分了。
溫書晗渾身乏力地蜷在被子裡,不知不覺眼眶酸熱。
半晌,陳言肆神情冷淡,帶一絲沉鬱的菸草氣息走上前,半跪在床邊看著她,手指撩開她凌亂披散的發。
她聞不慣煙味,他稍一靠近,她紅暈未褪的臉龐就埋進枕頭裡,不願理他。
片刻,她脖子上有微涼觸感。
頭髮被撩開,一條項鍊戴在她脖子上,藍寶石吊墜跟隨她半躺的睡姿一起落下去,貼著潔白枕面。
陳言肆給她戴項鍊的動作,端正得像個沉穩君子,誰能看出來他兩小時前的禽獸行徑。
溫書晗抬起頭,心有餘悸地看著他,聲音虛浮無力:「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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