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西泠冷肅著臉沒吭氣。
良久,才道:「她沒你想像的那般脆弱。」
莊玄愣了一秒,而後反應過來,嘆氣道:「你真的,非她不可?」
謝西泠淡淡嗯了聲,像是覺得他的問題過於愚蠢,甚至懶得多話。
莊玄仍在喋喋不休,謝西泠沒興趣聽他嘮叨,打斷他的話,問道:「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莊玄喉嚨一哽,明白他是故意岔開話題,鼻腔哼了聲,不情不願卻還是回答了他的話,「你囑咐我的事,我何時給你耽誤過?」
「多謝。」
「可你為何突然要插手周家之事?」莊玄說,「就算先前周素問在內學堂,同那群宦官講學的確得了陛下嘉獎,但如今周家罪不可恕,而內學堂又不是非他不可你想藉此保住他的性命,是不是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盡人事,聽天命。」
「所以你為何突然要幫周素問?」
謝西泠輕抬眼皮,淡聲道:「他與陛下身邊的秉筆大太監有幾分交情。」
大晉文臣一向蔑視宦官,當初陛下提出設立內學堂,便無人願意入宮給太監講學,唯有周素問,雖是周家人,且還是狀元出身,卻並不嫌棄閹人,應下了這樁差事。
莊玄思索半晌,恍然道:「所以是李秉筆想留他一命?」
謝西泠沒說話。
莊玄便當他默認了。
*
季雲芙她們去到梅林時,一群貴女正圍坐在一處,七嘴八舌不知討論什麼。
等三人走近,對面忽地靜了一瞬,而後又紛紛擾擾的嬉笑起來。
三人從她們旁邊經過,身後的笑聲忽地揚高,變得有些刺耳。
季雲芙隱約聽到了「謝指揮使」幾個字。
「她就是季家孤女?果真一副狐媚子相,虧了謝家養她這些年,竟養出一副狼子野心,居然勾引自己的長輩。」
「你們猜她,究竟有沒有聽見咱們的話?恐怕聽見了,但厚著臉皮裝作沒聽見呢。」
「行了,少說幾句,如何說她們都是公主請來的貴客,就算你不怕得罪她,可你不怕得罪謝家那位?」
寂靜不過須臾,就有人嗤笑著冷哼道:「謝西泠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與自己侄女糾纏不清的偽君子。這樣的人,也配做錦衣衛指揮使?我不僅敢說他,還要讓爹爹參他呢!」
「裴公子多可憐啊,被這樣一個偽君子橫刀奪愛。他不就是仗著手中權勢,才敢如此胡作非為麼!先前竟還裝作一副霽月清風的模樣,真是令人作嘔!」
季雲芙腳下步伐一滯。
她可以不在乎旁人如何說她,卻無法在她們辱罵謝西泠時無動於衷。
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攥住。
謝玉墨邊咳嗽著,邊用力地拉住她,「阿雲,公主還在等我們呢。」
兩人對視,謝玉墨朝她搖了搖頭。
季雲芙心中有氣,卻也知道口舌之爭最是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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