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綠岑問謝九將餘下的藥拿回秋梨苑,本以為會受一番阻撓,不料卻十分順利。
想也知道, 之所以能如此順利, 無非是謝九得了某人的授意。
嘴上話說得強硬,可到底還是心軟,順了她的心意。
身子爽利這日, 季雲芙受邀去了玉和公主府上。
她到時屋裡只有公主和她的兩個貼身丫鬟,奶娘抱了小郡主去隔壁,一歲的小奶娃離不開人, 哭聲隔著一間房都聽的真真的。
但玉和公主顧不上她,自己也哭成了淚人。
這模樣嚇壞了季雲芙, 她從未見過玉和公主如此, 就連她難產那日,都不曾哭得這般傷心。
丫鬟也急的六神無主, 眼下見到季雲芙,就好似見到救星,連聲求她好好勸勸公主。
季雲芙不知玉和公主為何哭,自然也不曉得從何勸起。
她拿了帕子給公主擦拭眼淚,斷斷續續從對方口中得知,害她如此傷心的竟是她平日裡最瞧不上的駙馬。
邊境來犯,駙馬向陛下請命,要領兵親自出征。
玉和公主知曉此事時,陛下已經下了諭旨,再無轉圜的餘地。
「我們的女兒才一歲,他怎地如此狠心?」玉和公主哭狠了,喋喋不休的罵起駙馬。
季雲芙原以為公主瞧不上駙馬,畢竟她昔日對駙馬的百般嫌棄,連她們這些外人都看在眼裡。
玉和公主嘴上雖不肯說,可她分明不止是為了女兒,她捨不得駙馬出征打仗,更怕戰場無情刀槍無眼。
她哪裡是嫌棄他,明明是愛慘了他。
季雲芙試了幾次,從公主嘴裡問不出一句話,便轉頭問她的貼身丫鬟,「駙馬何在?」解鈴還須繫鈴人,公主需要的不是她,是駙馬才對。
丫鬟為難地看了一眼公主,小聲解釋道:「前幾日用晚膳時,公主不讓駙馬吃蒜,說駙馬一身臭氣,將人趕去了書房睡,當天夜裡駙馬就去了軍營,這幾日都未曾回來過。」
季雲芙默了一瞬,玉和公主的哭聲也漸漸變小了。
「我又沒有說錯,他每日從軍營回來,哪次不是臭氣熏天的,以前只膈應我一人也就罷了,如今還有我們的女兒,他怎就不能多注意些。」翻起舊帳,玉和公主仍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駙馬既如此惹公主煩心,眼下他要帶兵出征,半載一年都未必能回來,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季雲芙故意道。
玉和公主一噎,霎時不說話了。
季雲芙嘆了口氣,也知曉以玉和公主的性子,若想讓她主動服軟,一時半會兒絕不可能,便同丫鬟說,「你差人同駙馬送句話,就說公主身子不適。」
「我好得很,你見我哪裡不舒服了?」
「公主要不要自己照照看?」季雲芙讓丫鬟拿鏡子過來。
眼皮腫著,臉上全是淚色。
玉和公主臉一垮,別開眼道:「不看,我才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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