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想要什麼?」
「啊?」
佩梅僵住,別回臉,呆呆地望著問她要什麼的老皇帝。
「朕問你,要什麼賞?」
「……讓您在朝堂上誇我賢良淑德,是衛家的好媳婦,」佩梅腦袋一片空白,僅記得表姐給她說的意思,「最好是把我被刺殺了,命懸一線,還不忘為您效忠分憂的事說給朝臣聽清楚了。
表姐說這般說,往後這些朝臣想動她,也得想一想她今日之功,且想到了還要動她,那便是這些人皆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個毫無仁義道德,往死里弄他們便是了,不會有人說她的不是。
表姐說得甚有道理,梅娘遵其教誨,這廂便是被皇帝問得身形僵住了,也不忘把侯夫人對她的教誨說道出來。
這也是她想要的。
順安帝一聽,卻是眉頭一皺,覺得這話不對,他撇頭問一臉嘆息的吳英:「這話朕聽著怎麼那麼耳熟。」
「想來是有人教她的。」吳英只覺他這兩日沒歇的身子因著侯夫人的這番對太孫妃的教導更累了,真真身心俱疲至極。
「苑娘教你的?」皇帝扭過頭,問這廂呆得頗有一兩分神似了其蘇家表姐的孫媳婦。
「說了一點點,」佩梅不想讓表姐擔上教唆之責,這下回過神來,頗為認真道:「多的是梅娘自個兒心裡之話,梅娘想要這個好名聲,是以這身子不便來見皇祖父,可梅娘還是斗膽來了,就怕您忘了我的功勞。」
她也是實誠,不繞那彎子,順安帝大意知道她在討要什麼,佩家在幫著她要什麼,他略一沉思,再看向眼前那臉上冒著細汗還是呼吸如常,身形不見動搖的小娘子,心中到底還是軟了下來,道:「朕應了,月底大朝會,朕會跟百官提及的。」
「別跪了。」
皇帝這聲吩咐說得太晚了,他說話之時,孫媳婦便已跪到了地上,皇帝還欲要說話,卻聽吳英失聲叫了一聲,「太孫妃殿下?」
宮人撲了過來,方知她已昏了過去。
她倒在地上,順安帝還能看到她孝衣背後一塊混著血漬的污跡,他皺著眉頭看著吳英帶著人把人送了出去,等?*?吳英回來,聽吳英稟完有瀾亭女徒在外頭接應她的事,順安帝沉思片刻,跟吳英道:「她與詡兒,怎地是一卦的人?」
「您是說,」吳英猜測,「小倆口皆擅長忍耐,是內秀之人?」
順安帝頷首,又道:「不過她比詡兒強一點。」
「哪一點?」吳英小心翼翼問。
「她敢要。」順安帝說道孫子與孫媳婦的這點區別,不禁笑了笑,與吳英道:「叫瀾亭也跟過去看一看,養好身子,你不是給她出了個主意?孩子若是像她,看似柔弱,實則剛強,甘於為生存蟄伏,也願意為一線生機殊死一博,有謀有勇,進退得當,是件好事。」
「奴婢知道了。」不知為何,吳英背後因皇帝為番話出了一背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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