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手裡有點權,身後背景盤根錯節知道惜福保命的大小官員,朝廷里歷來皆有幾個,佩准以往是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現如今,他是最打眼的那一個。
自從他女兒入了宮當了太孫妃,至今差不多三年,佩准從同僚一眾的恭喜聲中,到如今有同僚開始刻意跟他保持距離,佩家的局面一變再變,日子再不復以往的省心。
當初皇后一道懿旨,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便是家裡不問朝事的女眷,這幾年也接受了佩家這天命不可違的天命。
最是不願麻煩娘家人的老母親也開始去跟娘家人來往,受了些奚落也咽下了,只為能給家裡拉來一些助力。
佩准這兩三年,日日皆在思慮當中度過,如今頭髮白了全頭,在這日搓夜磨壓力極大的日子裡,他反倒想開了,又恢復了往日樂陶陶不拘一格的性情。
不管如何,佩家也到了如今這個境地,老天就不想在他這一代饒過佩家,那他就見招拆招,拆不了便帶著全家一起躺著讓皇帝宰就是。
祿衣侯府因著最近被皇帝劫了家底,姐夫怒不可遏,聽說氣得還去皇帝面前哭過一場,佩准就不打算拿他那臭女兒的事,再去給姐夫添堵了。
不能什麼事都麻煩姐夫這一系,這人情用多了,不知分寸,親家也容易變仇家。
路上,一起而出的幾個相好的同僚各有去處,佩准樂呵呵與他們拱手告別,將將分別,才走幾步路,就聽身後有人喊:「佩大人。」
佩准笑呵呵地轉身,等著他這個與他們家關係頗好,還同是世交的同僚過來。
「鄭大人。」
「佩大人。」
「一道走幾步,」跟佩准相好的翰林院官員鄭大學士也是史官,還是國子監的授業老師,此前幫著佩准看信的人便是他,他與佩准一道走著,「剛才我聽送信的公公說,是梅娘的信?」
「是。」佩准頷首。
「這內宮的公公給你送梅娘的信,是什麼樣?我可能知曉?」鄭仲宣說罷,解釋道:「你家的事,我跟我父親還有族中一些長輩皆一一商討過了,本家的信,前兩日便送到了都城。本家的家長的意思是這忙我們幫也得幫,不得也得幫,當年我曾祖父與你曾祖父本是黃山山人座下的弟子,我們兩家本就有這緣分瓜葛,早前我來都會試,也是你家接待的我,我和你撇清關係太難了,到時候我說我跟你沒關係,陛下也不會信。」
佩准聽了心下一跳,左右看了看,見與他一道同路的官員沒有幾個,大家皆是各走各的,他跟世交小聲道:「那也沒必要走這麼近,避著點總歸是好的。」
皇帝愛砍世家的頭,佩家小門小戶,本來不起眼,後來姐夫和其女婿一家來了都城,成了皇帝面前的大紅人,佩准也被卷了進來,整個佩家頗有些在劫難逃之勢。
佩門也就佩家掩蓋得好,又甘於清貧,佩准面上油滑,看似像個小人,甚喜投機取巧,但皇帝在意的事情,他件件做得令皇帝滿意,算是順安帝手下最會看皇帝臉色,最擅保命的賊官為疑。<="<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