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郡主藉此機會,把大房的產業都捏在了手裡,你和孩子以後才真的是沒好日子過。」
站在老夫人的立場,九歲的孫子犯了錯,這都是人之常情。這裡面最重要的是香冬的態度,還有沈逞為何要這麼做。
香冬似懂非懂,「那我進門之後,要怎麼說?」
她從前在慶元居做大丫鬟,後來又做到庫房的管事。要說身為下人怎麼回話,怎麼理事,香冬心裡都門清。但是她現在的身份變了,又憂心沈逞,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應對才好。
蘇清妤知道她是當局者迷,輕聲說道:「其實跟你從前給老夫人回話一樣,該是自己的責任,別推脫,更別找理由。」
「就像今日這事,你進門就先跪在老夫人身前,說自己沒管教好孩子。」
「然後你再問問沈逞具體的事,再替沈逞請罪,請罪的時候你這麼說……」
蘇清妤低聲對香冬說了幾句話,香冬一一記在心裡。
「那晚香堂的事?」香冬有些遲疑,要不要說。
蘇清妤搖搖頭,「只當沒發生過。」
晚香堂背後的事,都是他們的猜測。現在人沒抓到,更沒證據拖李朝雲下水,說了也無濟於事。
商議好之後,眾人也加快了腳步,朝著寒水院走去。
進院的時候,就見沈逞在不遠處的牆邊跪著。
香冬心疼,但是並未撲上去痛哭。而是看了沈逞一眼,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就隨著蘇清妤進了內室。
下人挑起帘子,蘇清妤和香冬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屋內泛著濃重的藥味,兩人進去的時候,丹青正端著藥碗出去。
剛服過藥的李朝雲半靠在床頭,老夫人則在床邊坐著。
蘇清妤上前給老夫人見禮,又問了幾句李朝雲的身子如何,就站到了一邊。
香冬則跪在老夫人身前,「妾身沒拘束好五少爺,致使他惹下大禍,都是妾身的錯,請老夫人責罰。」
即便已經是大房的繼室夫人,香冬在老夫人面前依舊是從前為奴的姿態。她也自認為不算沈家正經夫人,所以除了料理大房的瑣事外,從不在府里擺大房夫人的譜。
香冬不知道的是,老夫人心裡確實是怨怪她的。人都有私心,老夫人也有。沈逞犯下大錯,但是沈逞是她孫子,加上年紀又小,老夫人便不忍責怪。心裡把香冬怪上了,怪她連個孩子都管教不好。
若香冬進門就找藉口開脫,老夫人一定會發怒重罰。
但是香冬一進門就跪在地上,所有責任也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老夫人反倒消了幾分怒意。
李朝雲眼睛腫著,聽見香冬請罪,便不屑地說道。
「香夫人知道請罪就好,五少爺之前多好的孩子,被你教成什麼樣了?目無尊長,頑劣不堪。」
「我看再這樣下去,作奸犯科都不奇怪了。」
李朝雲向來瞧不上沈家這兩個庶子,又被沈逞氣得夠嗆,所以說話也沒絲毫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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