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嫁過去,林二叔夫妻的為人我知道,都是忠厚本分的。若是以後有什麼難事,就去沈家找我。你們幾個跟了我一場,到什麼時候,我都不會不管的。」
這話一說,不光琥珀淚眼婆娑,珍珠幾人也在邊上擦起了眼角。
珍珠瓮聲瓮氣地說道:「奴婢不嫁,奴婢就跟著夫人。」
蘇清妤含笑地嗔了珍珠一眼,想說什麼。但是見這屋裡人不少,便又咽了回去。
還沒定準的事,還是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趣這丫頭了。
嫁妝給完了,該囑咐的也囑咐了。蘇清妤便站起身,打算去榆樹胡同。
她年禮送去了,可人還沒去呢。耽擱太晚了,母親難免要擔心。
剛要走出內室,就聽琥珀忽然開口說道。
「夫人,奴婢有一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說。」
蘇清妤停住腳步,再次回到內室。伺候的人只留了珍珠在身邊,其餘下人都魚貫而出。
她看向琥珀,「你要說什麼事?說吧。」
琥珀上前了兩步,低聲說道:「是關於曾姨娘的,奴婢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蘇清妤有些詫異,雖然琥珀從前伺候她,又留在蘇家。可她從未要求她留意府里的動向,也從不讓底下的丫鬟,來她這打探消息。
因為她要出嫁了,蘇清妤便不願意讓她再扯進內宅這些事裡。
蘇清妤在紅木太師椅上坐下,示意琥珀說說怎麼回事。
琥珀小聲說道:「奴婢曾經看到過……曾姨娘和人幽會。」
蘇清妤沒有一點意外,父親喝了絕子的藥,曾姨娘有了身孕,那曾姨娘和人幽會就沒什麼稀奇的。
她可從未懷疑過周先生的藥,畢竟是當世神醫,這種藥還不至於出錯。
「你是怎麼發現的?看清對方是什麼人了麼?」蘇清妤又問道。
琥珀略微遲疑了一瞬,然後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林長生給我送過幾次東西,都是晚上在角門送來的。」
「奴婢怕被府里其他人發現,便都是趁著天黑悄悄去拿。」
「有一次奴婢先到了,就看見曾姨娘身邊的下人,把那人引了進來。那人穿著青色的道袍,奴婢還以為曾姨娘要找人做法,也沒在意。」
「又過了幾日,奴婢在……在角門邊上廢棄的廂房看見他們兩人了。衣衫不整,滾在了一處。」
琥珀是冒著被罰的風險,對蘇清妤說的這番話。曾姨娘固然有錯,但是她幾次在角門見外男,還私相授受,這也是大錯。
蘇清妤被琥珀說的「青色道袍」四個字吸引,想起了之前見蘇承衍的那個道士。之前曾讓文竹找過,但是沒找到人,後來也就沒再找。
應該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琥珀見蘇清妤半天沒說話,以為她生氣了。跪在地上說道:「小姐恕罪,奴婢知錯了。」
蘇清妤這才回過神,示意琥珀起身。
又問道:「今兒已經臘月二十五了,你是不是該離府備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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