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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後,阮曉月讓人打聽了他的住處,送了極好的藥材和禮品。

「冷冰冰的銀子可入不了我的眼,那可是劍傷啊,會留疤的,我如此風流倜儻的公子身上留了疤痕,豈不要被人嫌棄?」

阮曉月嘆氣:「那我改日讓人去藥鋪問問,看看有沒舒痕的藥膏,若是找到便給你送去。」

江臣擺出憂思深重的樣子:「表面的疤好了有什麼用,裡面的疤還在啊?」

阮曉月:「……」

阮曉月無語抬頭,他這分明就是無賴閒扯。

見她面露蘊色,江臣也不收斂:「好歹咱們也一同經歷過生死,你就這般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說著又往前兩步:「如果我沒猜錯,若非我那日及時趕到,你是打算拉著裴沖跳崖吧?」

阮曉月眼神躲閃,不想再同他廢話。

剛繞過他沒走兩步,就聽身後噗通一聲,回頭哪還有江臣的身影?

阮曉月當即失了分寸,快步回到湖邊,可湖面除了層層波紋,一點動靜都沒有。

此刻的她哪還顧得上禮數,一面伸手撥弄著湖面,一面喊著江臣的名字,可半天過去,一點掙扎的動靜都沒有。

「真沒想到,阮姑娘竟如此擔心我啊?」

身後傳來江臣的聲音,嚇哭的阮曉月轉過頭來,見他好好站在那裡,當即氣得火冒三丈。

「江臣,你救我一事,我心存感激,但你也是奉命行事不是嗎?」

「是啊,可是奉命行事也沒讓我們……那個……唔……」

阮曉月情急之下捂住他的嘴。

可她剛剛大聲呼喊江臣的聲音,還是吸引了一些賓客和府中下人,正好看見兩人曖昧的一幕。

阮清歡和鶴安過來時,也被這一幕驚到了。

鶴安睨了眼江齊,江齊只得上前,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阮曉月剛剛只想著救人,如今面對眾人,更加局促不安,直到看見老夫人過來,阮曉月莫名升出深深的負罪感,深怕祖母再為她擔心。

下意識解釋道:「祖母,我剛聽到有落水聲,所以才……」

她伸手捂江臣嘴的一幕,許多人都看見了,讓她的解釋變得越發蒼白無力。

一個壞人想要變好,真的好難啊,因為你可以忽略別人的看法,卻很難越過心中那道檻。

**

回府的路上,阮清歡還沒來得及質問江臣的事,便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

皇上任命鶴安出任安平王,鎮守江南之地。

鶴安也沒想到:「夫人,咱們的遊山玩水的計劃,恐怕只能在為夫就任的路上了。」

馬車內安靜許久,阮清歡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安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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