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再出現刺客的事,林氏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豈不是……」
季凌川取了卷宗回來,正好聽聞裴展的擔憂,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以為京兆府的大獄是紙糊的,若非我們故意放水,他們哪能那麼容易進得去?」
裴展聞言愣住。
季凌川看了看裴展,又看了看鶴安,搖頭:「你說說,同是文臣,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鶴安老謀深算,詭計多端。
這裴展在出事前,也擔過文官之職,但站在鶴安身邊,有點大灰狼小白兔的感覺。
裴展拱手:「在下豈敢同丞相大人相提並論,是裴展心急了,一切全憑兩位大人定奪。」
鶴安白了季凌川一眼,先行離開了。
季凌川拉起裴展:「走吧,從今兒個起,你有得忙了。」
裴展疑惑,他如今落得殘疾之身,還能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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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逃到齊州的裴沖接到母親暴斃的消息,心中悲痛不已,同時心中也存疑慮。
母親向來身子硬朗,自己也明明安排妥當,按說不會出什麼紕漏。
就算逃跑失敗,母親頂多被押入大牢,他也可以求辰王幫忙救出母親。
可人怎麼就突然死了?
派去京兆府刺殺林秋棠的人至今未歸,裴衝心情越發煩躁。
站在城牆上,冷風吹來,恨恨的一拳砸了下去,痛感讓他找回些理智,他已經沒有退路,此刻回京,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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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辰王放下酒盞,惱怒之色全寫在眼中:「區區一個囚犯都殺不了,裴沖手下的人都是飯桶。」
侍衛:「王爺,人已經被押到大理寺了,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此人斷不能留。」辰王又倒了杯酒:「本王看,那位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有些意思,眼看快入春了,本王解了禁足,就辦場迎春宴吧,正好會會這位刑部侍郎。」
「去稟告王妃,好好打理籌備這次宴會。」
「是,王爺。」
辰王府後院,聽了下人來報,辰王妃只抬了抬眼。
往日裡有春風滿面沒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極力掩藏心緒的漠然和傷感。
在得知父親在牢中之後,她就像換了個人:「海棠,你說,父親會不會怪我?」
海棠伺候她梳頭,安慰道:「奴婢只知,王妃是那位最心疼之人,他定希望王妃一切順遂。」
那人?
她漂亮的身份之下,不能有那樣一位父親。
可這麼多年,王爺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他盡心竭力,哪一回不是拼了命的忠心。
如今人死了,不能建墓,不可立碑,只能被扔到亂葬崗中。
此刻怕是已經化成一堆白骨,無從認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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