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妍將立起的書本合上，又從桌兜里，掏出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作為答謝，遞給韓逸晨，「你吃嗎？」

韓逸晨用手撐著側臉，露出少年自以為最深沉的角度，聞言低頭看去。

她的手指纖細如青蔥，指尖帶著健康的血色，與膚色中和便成了淡淡的粉，每個指蓋上都有好看的月牙。

他視線在她手上停留兩秒，才落在那根棒棒糖上面。

「吃。」

韓逸晨撕開包裝袋，甜絲絲，帶著牛奶香味道在味蕾綻開，他不喜歡吃糖，但這個味道他覺得還不錯。

「晨哥。」後桌的高卓拍了拍他，「老班不是讓你選好校慶表演名單給她嗎？拿過來我看看。」

韓逸晨嘴裡叼著糖，聞言把名單甩給他。

今年校慶，他們學校和隔壁一中聯誼。

高一各個年級都要選出幾個表演名額出來，但他們三中是重點高中，偏向於文化生，藝術生還真沒幾個拿的出手的，和一中這種專門開設藝術培養類的學校就差遠了。

高卓接過名單看了看。

噗嗤就笑出了聲，「劉衡唱歌？《愛的供養》？」

「他那體格子，上去表演個投鉛球還差不多。」

韓逸晨不耐地把名單撤了回來，「你行你上？」

高卓縮縮脖子，「咱可不敢上去丟那人去，畢竟事關咱們全校的顏面不是？說實話，我還是很看好劉衡的，是個真男人，敢於直面嘲諷！」

「少廢話。」

說話間，少女清越的嗓音傳來。

「我可以嗎？」

兩人同時扭頭看去，梁清妍眨眨眼，緩緩開口，「我會一點芭蕾。」

作為剛入學的新生，梁清妍會跳芭蕾這件事，班主任都不知道，最後篩選出來表演名額，她是作為第一個入場，同在候場的，除了三中的學生，還有一中。

兩個學校毗鄰，作為互相競爭的對手，這次聯誼，也是一中校董事會提出的，估計是想爭回臉面。

教導主任掃了眼名單，又看了眼對面兩人，「不然這樣，咱們演出時間有限，你們兩個抽出兩天時間排練，到時候同台演出，沒問題吧？」

梁清妍看向一旁，表演鋼琴曲的少年。

少年長相清俊，氣質溫和，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看向梁清妍，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

「我沒問題。」梁清妍說道。

「你叫梁清妍是嗎？」少年朝她友好伸出手，「你好，我是陸澤。」

「大陸的陸，恩澤的澤。」

……

學校有間空的音樂室，裡面有樂器設施，中間就有一架鋼琴，因為常年不用，被遮上了白布，少年打開後試了試音，輕快悅耳的聲音，隨著他指尖在鍵盤上的躍動而流瀉。

梁清妍換上芭蕾裙出來，忍不住踮腳隨著律動起舞。

窈窕身影在玻璃窗折射出的落日餘暉下，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