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沂看著路過他時,朝他吐口水的婦女,一臉莫名。
……
「真離了?」
沈明珠看著手裡的綠本本,嘴上是在詢問,實則是感慨。
她還以為,兩人有機會的。
裴文萍擤了把鼻涕,「我裴文萍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骨頭硬,不樂意被人看扁。既然他們嫌棄我是個包袱,那我就走唄,把位置騰出來,離了誰就不能活了咋的。」
陳母說的那些話,就像一根如鯁在喉的剌。
她能夠理解和體諒陳家人想法,但心裡到底是憋屈的。
人心易變,不過短短兩年,曾經的虧欠便都變成了埋怨。
再賴下去,只怕是要結仇了。
不如趁早離了,往後見面也還有三分情面。
沈明珠把綠本本放桌上,拉著裴文萍的手安慰:「過去的事別想了,咱們往前看。你這就要搬了嗎?是來我們這邊住還是去家屬院?」
裴文萍看著她道:「我想先暫時住家屬院一段時間,我手上有些錢,差不多能買個小二居室,但現在廠子效益不景氣,指不定哪天就下崗了,我暫時就不買房了。不過你放心,我不白住,該給你們的房租我照市價給。」
「說什麼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裡本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行。」
頓了下,沈明珠又道:「大姐,要不然你來我們這邊住吧,正好還有一個空房間,住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這世道對女人多有苛責,離婚後的女人處境尤其艱難,以家屬院那幫子碎嘴皮,只怕唾沫星子都能養魚。
裴文萍知道沈明珠是為她好,「別人怕,我可不怕,背後嚼舌根的我沒聽到就罷了,有本事當著我面,看我不罵她個狗血噴頭。」
沈明珠是知道裴文萍戰鬥力的,遂也不多勸,帶上裴秋霞一塊去幫裴文萍收拾房子。
陳家。
「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歸我,我這兩年掙的錢,我們各一半,她的那份我沒要,她一個女人,身體又不好,手裡多留些錢以防不時之需。」
「爸,媽,我準備把曉露曉朝的學籍遷到滬市,你們反正也退休了,跟我一塊過去吧。」
陳父虛空點了點他,罵了句「你活該」,起身回了房間裡。
陳母蔫頭耷腦的,心裡同樣不好受。
雖然她對裴文萍有埋怨,但婆媳相處十五年,她內心還是認可和喜歡這個兒媳婦的。
如今乍然離了,心裡難免諸多不舍和惆悵。
……
沈紅梅下了班也過來幫忙收拾衛生。
等全部搞完,天都黑了。
裴文萍大手一揮,壕氣的請三人去柏納餐廳吃牛排。
柏納餐廳的經理認識沈明珠,知道她是寧遠的朋友,打了八折,又送了一瓶紅酒。
吃完牛排,裴文萍嫌不盡興,又拉著三人去唱K。
這年代的卡拉OK都是坐大廳里,想唱歌得排隊點歌,唱一首歌一塊錢。
卡拉OK廳的生意爆滿,四人坐了一個小時才唱上一首。
看三人都欲求不滿,沈明珠找了個公用電話,給嚴素打過去。
半個小時後。
三人跟著沈明珠走進寧家,一個個都被這座如同城堡一般恢宏華美的建築震驚到目瞪口呆。
「媽也,咱們奉城竟然還有這麼漂亮的地方,感覺我這二十年都白活了。」裴秋霞感慨。
她可是土生土長的奉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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